太监震惊的一手按在他的肚子上,的确微微凸起,秀女们一般都很注重身形,甚少会有人把自己吃到肚子微凸。

所以这个真的怀了龙嗣?

“你……”太监指尖微微缩紧,暗哑着声音问道,“真的能让皇上放了太皇太后?”

裴易点头:“只要梁王死,太皇太后就能解禁。”

太监垂着头默不作声,裴易也不急,擦了擦衣服上沾上的秽迹。

“容盛,带他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谢钥宫中,谢钥忽然起身,“哗啦”一下拉开床帐,昔日荣耀焕发的太皇太后此刻长发披散,面容憔悴。

“人都死哪去了!”

“吱呀”一声,大门推开,一阵冷风穿堂过,谢钥打了个哆嗦,“这么冷,你们想冻死哀家吗!”

嬷嬷赶忙拿起披风给她披上:“太后,没有碳了。奴婢再给您多搬条被褥来。”

谢钥怒着:“怎么会没碳?”

嬷嬷苦着张脸:“丽太妃用她宫中缺碳为由,拿走了宫中所有存碳,奴婢想去要,但出不去啊。”

“谢华!”谢钥一手搂紧披风,“她这是逼本宫交出凤印?她做梦!”

“太后。”嬷嬷欲言又止,她想说,明天可能连顿好菜都没了,但今晚说了,她估计更没法安睡,“奴婢再给您多拿床被褥吧。”

太监暗处看着谢钥受尽委屈,脚步不禁向前,后头容盛一把按住。

太监紧握了下拳,冷眼看向裴易:“庄秀女倒是对梁王恨意够深?”

他不怎么信她,之前太后说了,她是梁王的人,他假意答应,不过是想看看太后现在如何。

只见裴易一手摸上肚子,嘴角凄凉一勾,抬头望天:“他负我在先,骗我在后,又将我送到不爱的人床上,如今还害得我怀了皇上的孩子。”

“我如何……不恨?”他眼神那点凄凉瞬间化为满满恨意。

容盛:“……”

太监微微震惊,可转念想到如今殿中凄楚女子,抿了下唇:“好。不过,我要太后这段时间过的好好的。”

裴易嘴角轻勾,看起来就像个因爱生恨,总算找到同盟的怨妇:“可以。”

容盛扭头看向外面,不忍直视。

“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保证太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薨了。”裴易嘴角阴冷一勾,太监紧握了下拳道:“放心,暗卫向来听令形事,绝不会阳奉阴违。”

裴易微惊了下,没想到之前是个暗卫?

侍卫押着太监回去疗伤。

“皇上信他?”容盛眉头紧皱,“毕竟不是自己人。”

裴易揉了揉刚刚差点笑抽的脸颊:“不是自己人又如何?反正能用就行。”

“他跟谢钥当年本就情投意合,是谢家强行将谢钥送入宫中,并让她怀了先帝的孩子。”

“我跟他说,我是被强迫送给皇上的,那太监自然而然的容易想起当年谢钥在宫中绝望的模样。”

“他能为了谢钥入宫,也能为了谢钥出生入死。”

容盛听完,默默的看了眼他的肚子,开口问道:“你真的有孕了?”

裴易:“???”

“说什么呢?我不久前小日子才刚……对了,过了多久了来着?”裴易迷茫了下,听说是一月来一次,裴易掰着手指头开始算离那回还有几天,算着算着懵了,这东西要从来的时候开始算,还是结束的时候开始算?

容盛见他一副呆傻样,抿了抿唇,一手扶上他胳膊,免得他摔了。

听说,前几个月不太稳。

庄府,林君仪浑浑噩噩的跪在祠堂,她怎么会……

“娘。”

后头声音响起,林君仪身躯一颤,忽然想起她身体不对劲时似乎喝了杯水,她的丫鬟跟了她那么长时间,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对她。

所以,一切都是庄家预谋的!

他们算计她能有什么好处?除了……

林君仪气的身躯发颤,后头小姑娘从背后抱住她,不停的哭着,林君仪咬了咬牙,除了关淳,还能为什么?

每次都这样,跟她牵扯上的人,最后都会成为她的踏脚石,牺牲品,以前是庄絮,现在庄絮脱离了,就成了最近的她!

关淳抱着林君仪哭了会,总觉得她娘哪里不对劲,困惑着:“娘?”

林君仪嘴角冷冷一勾,他们拿她当棋子,那她就拉所有人陪葬!

“淳儿,你听娘说。”她转过身,抱住她哭着,“本该被皇上宠幸的人是你!是庄絮抢了你的宠爱。”

“娘,你在说什么?”关淳迷茫了。

林君仪抬手擦着脸上泪很:“娘这几天一直做梦,梦见……”

她把前世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说的有模有样,直把关淳说的一愣一愣的。

“娘,你说的事,一件都没发生。”关淳不禁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宫里根本没有她说的太监,只有个贪财的林公公,唯有花钱巨大对得上。

林君仪暗自咬了咬牙,当初就不该让江家躲过祸事,现在变了。

“娘,你是不是病了?”关淳忧心着就要扶她起来。

林君仪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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