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失神的过程中,奚荣昇看完了他手中的奏折。

这里说的是岑州的兵力与粮草情况。

看行文中的意思,似乎是中央让地方汇报的。

这是要打仗了吗?

他想到不久前在书中看到的内容。

灵族只有一个敌人——蚩族。

姬歧醒过了神,看到纸上鲜红的墨点,施了个除渍术,那红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低下了左肩,以让奚荣昇靠得更舒服,右手落笔,批下了几个字,单手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了旁边,拿了本新的。

他一边批,奚荣昇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跟着看。

他确定了灵族是真的打算与蚩族打仗。

只是灵族好和平,历史上的战争大多是由蚩族发起。如今灵族一反常态,打算主动出击,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自己受的伤与蚩族脱不了干系。

那么受伤的理由就值得探究了。

据书上说,他在五百岁时,修为就已经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够匹敌了。能与他一战的人尚且屈指可数,又有谁有这本事能将他给打得重伤呢?

只可惜姬歧找来得太快,他没来得及找有关蚩族的资料。

只能以后找机会慢慢探清情况了。

姬歧批了约莫十几本,宫侍来报道:“禀陛下,殿下,安统领求见。”

“安统领”——安封吟是奚荣昇的得力干将。姬歧偏头看了眼奚荣昇,后者无动于衷。

“宣。”

没多久,安封吟疾步如飞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动作连贯犹如行云流水,“参见殿下。”

“安统领免礼。”

安封吟目不斜视地站起了身,低头进行了例行汇报。

他掌管禁卫军,负责皇都的安。

如往常一样,这个月仍是没有发生什么异况,唯一值得一提的事是昨晚某果园失窃了,贼人还嚣张地在地上挖了很多洞,疑似是果园主人的仇人干的。

奚荣昇:“……”

他们灵族还真是民风淳朴,连报复人的方式都这么清新脱俗。

他离开后没多久,宫内总管请见。

正是奚荣昇早上在寝宫见到的那个高大男子。

对方名唤罗焯。

“这是宫内下个月的预计支出报表,请殿下过目。”

宫侍将文书呈给了姬歧。

姬歧翻看的过程中,奚荣昇也在看那罗焯。

罗焯像是浑然不觉他的打量,低眉顺眼地立在那里。

“修缮费用为何这么高?”姬歧皱眉。

在奚荣昇受伤前,罗焯是他的第一亲信。奚荣昇受伤后,罗焯疑似也暂时接管了他的暗中势力。哪怕是姬歧,也不敢轻怠小觑了总是将存在感缩到最低的对方。

只是该提出的问题还是要问的。

罗焯道:“回殿下,是有个粗心的宫人误将灵水给污染了,浇了灵植,导致后花园的植物大面积地死亡。那宫人已按宫规,被处以一百杖,罚俸十年的责罚,目前关在尚钦大牢之中。此事是由颜尚书负责,想来他很快就会来向殿下汇报。”

“恩,我知道了。”

姬歧部看完,确定无误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印上了章,宫侍将文书递还给了罗焯。

罗焯恭敬告退。

姬歧突然叫住了他,“罗总管等一等。”

捏住文书的手本能地一紧,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殿下。”

“我不在的时候,都是你守在陛下身边。你可知是什么契机使陛下恢复的?”

罗焯泰然自若道:“想来是药效多年堆积,量变导致了质变吧。”

姬歧看着他,若有所思。

“下臣告退。”

罗焯离开后,姬歧摩挲着笔杆,蹙眉凝思。奚荣昇忽然动了,打断了他的思路。

奚荣昇搂住了他的腰,脑袋往他怀里拱,他不得不靠在了椅背上,伸手扶住了他,唯恐他滑了下去。

也不知道陛下失了神智后,为何这么喜欢与他亲热——总不至于仍是将他当作危其靳了吧。

姬歧仰躺在椅子上,心头发涩。

素来英明神武的陛下却是在感情上栽了跟头,对危其靳毫无防备,被害成了现在这样。

陛下恢复后,会怎么处置与危其靳的关系呢?

是会与危其靳彻底断绝关系,亦或者是……原谅他?

他曾经向陛下委婉地提过那危其靳狼子野心,多半是在利用陛下对他的感情,以达到称霸灵界的目的。

不出所料的,陛下对他恼了火。

好不容易那段时间对他态度缓和一些,又回到最初的样子。

陛下冷嘲热讽,言语中的意思是说他只是区区一个替身,连危其靳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没资格在他面前提危其靳。

危其靳!

他眼眸微眯,眼底是暗潮涌动的杀气,手臂搂紧了怀中的人。

朝中众臣不知陛下与危其靳私下的关系,还道陛下是在危其靳决斗的过程中,被危其靳以阴谋诡计重伤。

在他的推波助澜下,现在朝中与蚩族开战,为陛下报仇的声音很大。

他是下定决心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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