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其靳走后不久,罗焯悄无声息地进来,默默跪了下来。

以请罪的姿势。

只唤了声:“陛下。”

奚荣昇仔细打量了番危其靳嘴中“他的亲信”,开了口:“听你在饭厅的话,你从孤小时候就一直在孤身边?”

罗焯道:“是。属下原本是礼族常阳公的嫡次子,被先帝选中做了陛下的伴读,之后蒙陛下信任,明里做了宫内总管,暗里掌管了陛下的地下势力。”

“礼族。”奚荣昇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是。”仿佛是知道他忘得一干二净,罗焯主动说明了起来,“我灵族共有二十七族,大类分为上九族,中九族,和下九族。礼族正是上九族之一。”

“上中下族有什么区别?”

“上九族在地位上更为高贵,族人的天赋血脉优秀,修为更强,贵族数目占部的七成。另外三成贵族出自中九族,中九族相对来说族人资质平庸,但偶尔还是能够出些人才。至于下九族……”

罗焯顿了顿,接着道:“下九族的人普遍没有什么修炼天赋,大部分人都与人界的人无异。每个族群内又会分为小村落,他们之间常有争斗,在战争中失败的村民会被发卖到中九族,乃至上九族,成为失去人身自由的奴隶。”

奚荣昇想到了姬歧异于常人的蓝色眼眸。

“那皇后是?”

罗焯道:“殿下的父亲是上九族音族的原昌侯,母亲出自下九族。殿下八岁前,是随他母亲长大的。后来在机缘巧合下测试了修炼天赋,结果不错,殿下这才被原昌侯给认了。只不过原昌侯有二十多个庶子庶女。”

他说得隐晦,奚荣昇却是听懂了,这么大段话总结下来就是:“姬歧小时候过得很不好,能够出头很不容易。”

那原昌侯是个花心滥情的,与身为奴隶的姬歧母亲发生了关系后,姬歧就被怀上了。

由于原昌侯一夜情太多,也无暇在乎个奴隶怀没怀他的孩子,总之姬歧就作为奴隶之子,长到了八岁。肯定是受尽了欺辱的。

哪怕后来被原昌侯给认了,多半也没有得到多大个重视。

奚荣昇神情复杂,想到了姬歧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也说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感受,半晌后,只道了句:“他很好。”

罗焯面皮微动,但没有说话。

奚荣昇察觉到了,问道:“怎么了?”

“陛下您……当年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这说明他始终没变,奚荣昇不放在心上,又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属下不知。”

奚荣昇皱眉,“你不知?你怎么会不知?”

罗焯:“陛下某日独自出门归来后,就让属下去查殿下。后来多次有意制造偶遇。再后来……就是殿下在会考中一举夺魁,入朝为官了。”

他陈述事情的平淡令奚荣昇简直叹为观止,他从他的言语中完无法脑补出具体的场景是怎样的。

他话锋一转,“危其靳和孤又是什么关系?”

“危……”罗焯岿然不动道,“陛下恕罪,属下现在不能说。”

“不能说?”奚荣昇的眼神变得不善,“为何?”

“那位大人说不方便告诉现在的陛下。”

“你应该是孤的下属吧?”奚荣昇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但这也是陛下之前的吩咐。说是您在特殊情况下,一切以那位大人的命令为主。”

“‘特殊情况’?你又怎知现在就是孤当初所说的‘特殊情况’?”

罗焯垂着头,“属下自会判断怎样的决定对陛下更有利。”

“你认为孤现在不适合知道?”

罗焯坚定道:“是。”

奚荣昇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身上的气势顿收,拂袖坐下,“罢了。你起来吧。”

罗焯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了一旁。

奚荣昇摸着下巴,又问:“皇后现在和人在谈什么?”

这方面,罗焯是有问必答的,“大抵为的是一个月后的春秋会吧。”

“春秋会?”

“春秋会三年一次,相当于是小型会考,只是不同于会考范围是部二十七族,春秋会每一届换一大族。例如上次春秋会范围是上九族,这一次就是中九族。”

“孤知道了。”奚荣昇道,“你去整理一份朝中的资料,送到孤这里来。”

“是。”

罗焯正待离开,只听他又问:“对了,皇后每晚是与孤一起睡吗?”

“没有,殿下宿在侧殿。”

“孤受伤前也是这样?”

“是。”罗焯停顿了一下,道,“陛下之前与殿下单纯睡觉,睡了一晚。说是看殿下彻夜未眠,想殿下是不习惯两人一起睡,就让人将侧殿清理了出来。只每五日召殿下侍寝时,会与殿下一起睡。”

奚荣昇的神情变得古怪,“每五日?”

罗焯面无表情,“是的。陛下说房事行得频繁了,怕殿下觉得你沉迷于性欲,不可靠。房事行得少了,又不利于夫夫感情生活。所以派属下暗中收集其他人的房事频率,最后平均了一下,总结出了五日是最佳周期。严格遵守每五日行一次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