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奚荣昇是头疼疼醒的。

缓过了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后,他看向了窗外,此时外面才蒙蒙亮,天色尚早,但他是睡不着了。

他起身出门,殿门刚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新的空气。

他走到了庭中,见姬歧居住的侧殿也是大门紧闭,看着眼前本应熟悉,却很陌生的景象,心中萌生了在自己宫殿这里转转的想法。

他沿着回廊走了一阵,看到了一面池塘,岸有垂柳轻曳,湖底尤可见数个金红色的影子蹿过。

静是极静的,只可听到风拂柳叶的窸窣声,与吹皱水面的潺潺声。

他捕捉到了一抹花香。

顺着逶迤的小径走,他看到了宫殿南面的花圃。

花朵千娇百媚,盛开得娇艳欲滴,红艳艳的一片,颇是壮观。

奚荣昇对花不感兴趣,看过一眼后,就抬步走了。

他走过了花圃,心中忽然生出了念头。

他停住了脚步,将视线转向了群芳。

奚荣昇身边看似无人,实际上是有暗卫在跟随的。

罗焯在暗卫的通报下,匆匆来找他。

便见他毫无形象可言地蹲在花圃前,仔细端详着花朵。

罗焯:“……”

他仿佛看到了历史的重演。

他走了过去,问道:“陛下,您在做什么?”

群芳争艳,奚荣昇看得目不暇接,他抽空回答道:“孤要选择一朵最漂亮的花,送给皇后。”说着,他就有点小害羞,但不显。

罗焯开始恍惚,这对话也是踏马该死的熟悉。

奚荣昇终于找到了里面最娇嫩的花,将它从土里拔了出来,满意地道:“他一定会喜欢的。”

有了“姬歧可能不知道他喜欢他”的怀疑,他决定要借用花来传递自己的心意。

思考了一夜,他还是认为姬歧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最主要目的还是给姬歧送花。

罗焯:“……”

没听到回应,奚荣昇转过了头,举了举手上的花,问他:“你看好不好看?”

罗焯艰难地开口道:“陛下,你打算如何送给殿下?”

“孤看到他门前的柱子上有个挂饰,孤可以把花插到那里面去。”奚荣昇愉悦地道。

罗焯:“……”不愧是同一个人,思路都是一样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奚荣昇奇怪道,“你难道觉得皇后不会喜欢?”

罗焯道:“不,殿下会喜欢的。”

奚荣昇煞是满意,“那孤去放了。”

罗焯决定挽救这注定不如意的结局,委婉地提议道:“陛下,需要将花是您放的,告诉殿下吗?”

奚荣昇停住了脚步,“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是孤放的吗?”

罗焯:“是的!”

“那你就告诉他吧。”奚荣昇想着,就觉得不大好意思,急忙又补充了一句,“趁孤不在的时候说!”

罗焯:“……”

他该说好在这一环不是之前的样子吗?

尤记得当年。

“孤要用这朵花来传递孤对小歧的浓浓爱意,让他一天都有好心情~”

某次提前来了的罗焯没来得及和奚荣昇说事,就被他阻止了言语,跟着他到花圃摘花,又眼睁睁地看他快乐地将花朵插到了殿前,陷入沉思。

陛下在殿下面前高冷严肃,叫他直接叫大名。私下却是一口一个“小歧”亲密地唤着,可惜当事人听不见。

“陛下,您是每天给殿下送花吗?”

“是啊,基本上每天送!”

罗焯冷漠。他就说为什么这座宫室的灵植支出格外高昂,感情都被陛下用来摘了。

他知道自己和一心栽到恋爱中的陛下谈那一朵灵花价值多少钱,陛下压根不会在意,甚至他还能想象到陛下的反应。

陛下:这么贵的花,居然没几天就枯萎了。简直太废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孤用来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灵花脱离土就会枯萎,这是常识。会说出这种话的陛下自然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理亏。

和表面威武霸气,心理年龄只有三岁的陛下争论这种问题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他选择询问:“陛下,殿下知道这花是您放的吗?”

不出所料地得到了奚荣昇得意的回答:“我们心意相通,他怎么会不知道?”

罗焯更加冷漠。

他敢用自己未来的幸福做担保,姬歧百分之百又没有和他的脑回路搭上线。

他委婉地道:“那有没有可能,殿下没有提,是他真的不知道是您放的?”

“当然没可能!除了孤还会有谁每天大早专程选一朵最好看的花送到他门前啊?”奚荣昇道。

罗焯:“……”正常人谁会关注自己收到的花是不是花圃里最好看的?

时间回归现在。

罗焯庆幸奚荣昇失忆后好歹是理智了点,没那么盲目自信了。

奚荣昇将花插到了柱子上的挂饰中,调整了角度,以确保姬歧一开门就能看到这花。

想着姬歧知道这花是自己送给他的后,姬歧可能会有的反应。奚荣昇耳根微红,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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