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春秋会是面向中九族。通过族内的选拔,每一族会选出两百人,进京参加春秋会。

在皇城居住的人都属于上九族,而另一方又是来自中九族的佼佼者,因而这段时间也是矛盾的高发期。

再加上又有结界被破一事,禁卫军与军部都派出了大量的官兵,每天十二时辰在街上巡视,就怕蚩族人趁此机会浑水摸鱼。

至于这其中有多少是“表面工程”,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春秋会既考文,又考武,并非是一次性考完。

首先是初试,考生无论文武,都需要达到及格线,若有一项不合格,将会被直接落选。

针对上中下等阶的人群,又会有不同的标准。

这个及格率通常是在百分之五十。

第二场只考文,由十名大儒选出其中的前两百名。

这两百人会进入最后的比试环节,他们中的一百五十人会被淘汰,最后的五十人能够进入最后的殿试。

五十年一届的会试与之程序差不多,但面向的是部二十七族,人数更多,竞争也更加激烈,标准也更高,而且从会试中出彩的人更能够得到赏识与重用,所以真正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人会选择参加会试,而非春秋会。

不过由于先天的优势,会试基本上是不带下九族玩的,基本上成为了上九族与中九族角逐的地方。

尚灵院是位于皇城的一所驿馆。

如今这里门庭若市,住满了赶考考生。

大厅内,考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聊天,或讨论学术,亦或者约人到后面的比武场切磋。

气氛其乐融融。

一个衣衫朴素的男子一瘸一拐进了门,伙计麻利地将他招呼到了一个空桌,问他想要什么。

男子耷拉着眼皮,声音沙哑地道:“一盘花生米,一壶酒,谢谢。”

“好咧!”伙计没有因为他的寒酸而小觑于他,热情地应了一声,去后堂拿东西了。

此时他隔壁桌正在谈天说地,恰巧就说到了当年姬歧在复试中得了第二的文章。

男子听到“皇后”二字,忽然拍桌而起,勃然大怒道:“姬歧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小人!”

他这一声不可谓不大声,大厅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大部分的人是愕然。

待大家都看向了他,他愤慨地道:“他是靠不正当手段夺得的魁首!”

大家莫名其妙之余,都觉得他有病。

甭说会试是众所周知的监考严苛了,当年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突然蹦出个人说出这种话,白痴也知道他是空口白话地诬蔑了。

圣帝目前伤重养伤,皇后掌权。这人还敢冒出来,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嫌命长?

这人嫌命长,老板不嫌命长,他还想多活几百年。

老板赶忙上前,为难地道:“客官,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

那男子却像是激起了心头怒火似的,大吼道:“我是他的同窗!他以前愚钝不堪,又怎会有状元之才?”

哦豁!感情是嫉妒的。

众人对视了一眼,多是抱以看戏的心态,看向了他。

老板冷汗直冒,赶忙向护院打手势,将这家伙给拖出去。

他被护院制住,仍是在拼命挣扎,大喊道:“姬歧是个低贱的混血杂种,以色迷惑了圣帝!圣帝英明神武,神功举世无双,却偏偏在娶了姬歧后,被重伤。定是司易神降下的怒火!姬歧身有下九族的肮脏血脉,不配为我灵族皇后!”

没人敢应他的声,瞧着他被拖了出去。

在他离开了驿馆后,大厅内刹那间炸开了锅。

现在提起阶级,这就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了。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上九族的人占有主要统治地位,中九族的人就算再怎么优秀,也注定会低他们一等。

近年来,中九族间隐隐有个声音,就是要求平权。

只是终归是上九族更强大,这声音被压了下来。

而姬歧的上位,以及如今的掌权打破了这一局面。

众所周知,当今皇后姬歧的族籍挂在上九族,但他实际上是有下九族的血脉,是个“混血”。

而混血一向是不受高贵的上九族人群的承认的。

他的出现也似乎是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是怎样的族群,只要是足够优秀,就能够登上高位。

在场众人进京是为前程,哪怕是心中站了立场,明智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机说出来。

他们面上唏嘘嘲笑着那男子的愚蠢与鲁莽,至于心中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奚荣昇受伤了六年,姬歧也禁欲了六年,被奚荣昇胡乱弄了一通,他又想起了当年。

成亲以前,他以为奚荣昇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奚荣昇当初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结果洞房夜,酒醉的奚荣昇就暴露了他压根没行过床事的事实,将他胡乱地折腾了一通,他受了伤。

第二天早上,只觉身都仿佛被车碾过似的,不过身体已经被清洗过,后面也被上了药,薄毯盖在了他身上。

他想,陛下虽是将他当做替身,但他知道陛下本身是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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