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歧唤过数次无果后,轻叹了一声,起身喃喃道:“看来陛下是睡着了。我也该走了。”

不动如山躺床上的人忽然倏地坐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袖子。

尽管姬歧其实就是站在床边,压根没有挪动一步,但是在意识模糊的奚荣昇的认知里,他就是打算离去了。

他皱着眉头,大喊道:“你不许走!”

看他一脸严肃,眉头拧得好似可以夹死一只苍蝇的模样,姬歧轻笑了一声,半蹲下身,抱住了身上带有淡淡酒气的奚荣昇,温声道:“臣不走。”

奚荣昇四肢缠在他身上,一边冷哼道:“你是孤的皇后,不陪在孤的身边,还能去哪儿?找那劳什子支什么鬼吗?”

姬歧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口中的“支什么鬼”是支清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提到支清李。

然后,看他愣住了的奚荣昇再度不爽,霸道地捧着他的脑袋,在他唇上猛亲了几下,以宣示主权,一边说道:“你只许想孤,不许想其他野男人!”

“野男人”这个词让姬歧是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哑然失笑,却未曾想尽管自己解释过,陛下仍是在耿耿于怀。

他轻轻地在奚荣昇唇边吻了一下,柔声道:“臣心中只有陛下,再无旁人。”

“哼!”奚荣昇将脑袋靠在了他胸口,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那陛下呢?”姬歧试探着道,“陛下对臣是怎么看的?”

奚荣昇忽然像是恼了似的,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但力道很轻,“坏蛋!非要逼孤!”

姬歧一怔,随即柔和地道:“臣没有逼陛下的意思。臣只是想知道陛下对臣是个什么想法。陛下若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姬歧心叹了一声,试着将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然后没扯动,奚荣昇缠得很紧,而且在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抱得更紧了。

姬歧耐心地道:“臣给陛下擦身。”

此时,宫侍已经将热水和毛巾送过来了。

奚荣昇本来仍是抱着他没有动的,混沌的脑子慢悠悠地处理着他话中的消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昏沉沉的眼珠子忽然精光一闪,然后他松了手,倒在了床上。

姬歧给他解腰带,脱下了染了酒味的衣衫,拿毛巾浸在了热水中,给他擦脸手与身子。

他本来只打算擦个上半身,结果哪知奚荣昇自个儿解了裤带,麻利地褪下了裤子,还振振有辞道:“我腿不舒服。”

他是喝醉了,但没有傻,残留的意识驱使他做出以上的行为。

姬歧没有多想,叫人换了盆热水,然后继续给他擦下半身。

热乎乎的毛巾覆在了奚荣昇软塌塌的小兄弟上时,它顿时昂首有了反应。

奚荣昇顺理成章,拉住了他的手,可怜兮兮地道:“难受。”他疯狂暗示,眼神往姬歧的下身扫。

在姬歧心目中,当前的陛下对于床事的认知还停留在手交。理所应当地觉得陛下是又想要和他互相撸。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让奚荣昇折腾。

——纯粹是这些天被胡乱弄,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他怕自己会实在克制不住隐忍多年的欲望,将酒醉后任由他摆弄的奚荣昇给扑倒了。

届时若是在陛下心中留下一个放荡的形象,那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

姬歧扶起了奚荣昇的身子,手掌覆上了他的挺立,柔声道:“臣来帮陛下。”

撸到后半段,奚荣昇的眼睛变得越发迷离了,靠在床头,喘着气,同时他的神情越来越沮丧低落。

“你不喜欢孤!”奚荣昇突然出声指责。

干得很卖力的姬歧有点懵,不是很能够上他的脑回路,他坐得靠他近了些,温声道:“陛下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奚荣昇想说“你都不愿意和我上床”,但为数不多的理智在他脑海里向他歇斯底里地吼道:这话可不能说!说了就完了!

酒气上涌,他脑袋也隐隐作痛了起来,他更觉得委屈,嚷嚷道:“孤不管,你就是不喜欢孤!”

“臣喜欢陛下的。”

奚荣昇坚持,“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姬歧:“……”

和现在的他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他于是顺着他的话道:“好吧,臣不喜欢陛下。”

奚荣昇突然勃然大怒,使劲地拍着床铺,大吼道:“好哇!你原来早就和别人好上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和离!孤要和你和离!”

忽然“和别人好上”的姬歧:“……”

尽管知道陛下这是在耍酒疯,但听到他说“和离”,姬歧还是不免背脊发凉,心头发涩。

就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担忧的事情就这样冷不丁地实现了。

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想来是似笑似哭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着颤,“陛下……”

奚荣昇拧眉盯着他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怒气更甚,揪住了他的衣领,倾身将他按在了床上,蛮横地吻上了他的嘴唇,舌头不由分说地撬开了他的牙齿,侵入了他的口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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