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荣昇早就通过四合书预知到了自己的失忆,却未曾想过程居然这般惨烈。

什么装傻揩油,什么喝醉撒酒疯,什么口嫌心体直地吃甜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让他现在光是想起那些个场景,就尴尬得恨不得就地升天。

这三个月在蚩族,他深刻地回想了自己失忆这半年来发生的事,一遍遍地过脑子,开始严肃地思考两个问题——

为什么失忆会让自己傻成那种鬼样子?为什么姬歧会是那种反应?

他非常自闭。

一直以来,他心目中都是将姬歧看做自己的小辈,维持了身为长辈与帝王的架子。结果自己失了忆,姬歧哄他跟哄儿子似的。这一切,岂不是乱了套?

自己苦心塑造了百年的形象,一朝被自己给毁于一旦,这心中的崩溃岂能简单地用言语来描述?

但是,真正面对了姬歧,心中的难堪与尴尬却是退去了不少,更多的是愧疚。

两人成亲百年,他又怎么会真的迟钝到这些年一直没意识到姬歧的误会?

起初他的确是以为两人之间是心照不宣的爱。

但他也并非是不听人意见的人,罗焯与危其靳他们的暗示,他为了面子,嘴硬地固执己见。暗地里却是注意了这个方面。

果真是发现姬歧的确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

出于某种考虑,他并没有同姬歧说。

再后来,他通过四合书,预知到自己与安承柯制定的“让中九族的人发动叛乱,联合下九族一齐进行革命,建立一个新的‘神邸’”的计划没法成功。于是,他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是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安承柯时,被她竭力地给否了。安承柯厉色要他发誓,不得再有这种想法。

他表面是应了,心中已经下定决心,要这么做。

所以,他也没有再将心思放在自己的私情之上,身心地投入到了谋划之中。

他以为姬歧最多也是误以为自己不爱他。固定的每五日性爱,是为了巩固两人的感情,也是为了让姬歧安心。

却没想到,姬歧竟然误会到那种地步——以为自己爱的是危其靳。

这种情况下,姬歧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很多事,他过于想当然了。

两人政务上的契合,让他以为情事上也是如此,因而自以为是地觉得姬歧会懂自己。

但,这世上又哪有一个人真正了解另一个人?

仔细想来,他清楚地知晓姬歧从小到大的经历,却从来没有真正走过姬歧的内心。而身为夫的他,本就该有这个义务去了解的。

是该像之前一样,一门心思地扑在正事上,将私人感情抛到一旁?还是,认真地和姬歧谈谈?

理智告诉他应该选择后者。但私心让他不忍再看到姬歧的哪怕一个沮丧的目光。

还是和他谈一谈吧。奚荣昇心叹道。

晚上处理完政务的两人回到了寝殿,门一关上,姬歧就抓住了奚荣昇的衣袖,吻住了他。

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奚荣昇扶着姬歧的背脊,心道,他变大胆了。

过去的姬歧很畏惧他,现如今也敢主动亲吻他了。这变化自然是好的。大抵也是因为自己失踪的这三个月将他给吓到了吧。

唇舌分开后,姬歧攀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陛下,我们做吧?”

陛下失忆前看不出来,失忆时可是明明白白。每次做完爱后,奚荣昇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安然躺尸,会格外容易套话。

现在奚荣昇什么情况,姬歧不知道。但想来,做完后和陛下谈,总比直接和现在清醒冷静的陛下谈,要来得更容易。

奚荣昇不知道他心中打的小算盘,刚到嘴边的话被咽了下去,变为了“先去沐浴?”

“直接来吧。”

心怀内疚的奚荣昇面对姬歧的要求当然不会拒绝,将人给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床铺走去。

阔别三月,姬歧在床上也显出了更高涨的热情,使出了浑身解数纠缠他,不断仰起头来索吻。

做过一次后,姬歧换了姿势,跪趴在了床上。

奚荣昇就着里面的湿软而律动身子,手掌抚动着姬歧的臀峰。姬歧忍着喉间的呻吟,只偶尔受不住地闷哼一声。

奚荣昇进到了最深处,将姬歧酥软的上半身给托起来了些许,自己微微弯下了身,手指按捏他胸口硬邦邦的小红果。

姬歧后面夹紧了一些,轻喘着扭过了头,与他接吻。奚荣昇温柔地吸吮他的唇瓣,渐渐地往下,从嘴角到脖颈,再到肩背,都留下了暧昧的红色吻痕。

“恩……陛下……”姬歧有些痒,蝴蝶骨轻轻地动了一动。

维持着交合,奚荣昇将他抱了起来,手指摸到了姬歧硬邦邦的前端。姬歧双膝深陷在奚荣昇两侧的床铺上,只让自己的一点重量落在了奚荣昇身上。

奚荣昇一下一下地将东西送入了姬歧的身体深处,抚动他胸膛与腹部的肌肉。

“小歧。”

他情难自已地唤了这个熟悉的称呼,不过片许,他反应了过来。

——姬歧似乎很反感这个称呼。而自己浑然不知地叫了近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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