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寒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收到了谢存栩那边打来的未接来电。

早在几年以前,他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工作室的高层会议,他也会参加。

小丁拿着手机敲门进来,神色还带着点紧张。

发言被打断的人口吻不悦:"没长眼睛吗?谁允许你在会议中途进来的?"

雍寒神色冷淡地扫他一眼。

对方瞬间噤声。

雍寒看向站在门边的人。

小丁捏着手机,语速很快地道:"手机上有几个谢哥助理的未接来电,我刚刚离开了一趟,没有接到。刚刚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占线了。"

话未落音,雍寒已经从座位里站了起来,大步走过来,拿过自己的手机。

瞥见未接来电旁显示的数字,他的眉毛已经紧紧拧了起来,回头示意小丁中止会议,按下回播健后,举着手机往走廊上走。

大约半分钟以后,雍寒面色沉沉地拿着手机跨进来,叫小丁给自己订最近一班飞往盐乡的机票。

谢存栩这两天在盐乡附近的山里录节目,知道大约是出了事,他也不敢多问,转头就去查航班。

会议被中止,雍寒连家都没有回,就径直从公司去了机场。

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焦灼和不安。

几个小时前,谢存栩跟着节目组进入山里。

上半年的巡演结束以后,他还有个下乡的公益拍摄行程。

乡村在偏僻荒凉的大山里,夏季初又是多雨的季节,节目拍摄需要在深山里取景。

他们在山腰上的村落里住下来,挑了晴朗无云的日子进山。

拍摄进程过半时,天空里就乌云渐涌,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是要下大雨的预兆。

导演迅速叫停收工,大家急匆匆地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

队伍没走出多远,大雨就落了下来。

原本干燥坚实的山路也变得泥泞不堪,脚步落下去时,鞋底会跟着微微往下陷。

天色暗沉的大山里,也开始漫起淡淡的雾气。

顾不上裤腿和鞋底沾上的土壤泥巴,所有人加快脚步,埋头赶路。

因为体力不支而落在队伍末尾的女艺人,踉踉跄跄地摔倒在泥地里。

谢存栩听到动静,转身走回去弯腰扶她。

两人耽搁的这点时间里,大部队就已经走出了很远。

隔着厚重飘雾的雨帘,那些人的背影甚至都变得隐隐绰绰起来,渐渐有些看不清晰。

谢存栩抬高嗓音朝前方喊,声音瞬间淹没在沉沉的雨声中。

他又侧头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

谢存栩几乎是立刻就皱起眉来,转头瞄到女艺人苍白又惊慌的神色,最后还是遮下眼底的担忧,什么都没说,稳稳地扶着对方往前走。

两人在雨里走了一段路,遇上拐弯的地方,左侧是山壁,右侧是笼在青白雨雾里的斜坡。

保险起见,谢存栩抓住女艺人的手腕,带她往前走。

被雨水淋湿的路面石头异常滑,女艺人不愿意往脏污的泥泞里落脚,鞋底踩在光滑湿润的石头上,整个人尖叫着朝右侧歪倒过去。

谢存栩手臂肌肉骤然绷紧,稳住下盘,咬紧牙关将人往上拽。

女艺人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如同溺水的人那般,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吊在他手里。

被她挣扎的动作拽得往前栽了栽,谢存栩慌忙躬身撑在斜坡边长出的树枝上。

雨水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流,几乎要遮了他的视线,谢存栩睁大眼睛,哑声朝下方喊,意图让她冷静下来。

女艺人身体腾空在坡前,沉浸在巨大的恐慌里,对他的声音没有半点反应。

这样僵持下去会耗光体力,等节目组道人发现他们不见,也已经来不及。

他咬了咬牙,将半边身体的重量压在树枝上,猛地借力将对方拉上来。

女艺人狼狈不已地趴在泥地里流眼泪,因为拉人的惯性趋势,谢存栩的身体朝前栽去。

承载他体重的树枝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谢存栩的眼睛微微睁大。

下一秒,他抱着断掉的树枝,晕头转向地从坡上滚了下去。

昏迷前的最后时间里,他隐约听见上方的哭声变得更大了。

再醒来的时候,谢存栩眼前一片漆黑。

一度以为自己摔得双目失明,他紧张了一瞬,然后才察觉到,是又湿又重的布料,沉甸甸地捂在自己头顶。

谢存栩吃力地将布料从头顶拖开。

大雨已经停下,成片的乌云散开,躲在云层后的月光投射下来,他在自己的视线里,看到了两只举高的脏兮兮的浅杏色爪子。

谢存栩瞳孔放大:"………………"

他可能是真的把泰迪基因带了回来。

迅速消化掉这无从解释的现象,他转头开始观察四周环境和地形。

节目组吃过午饭就进了山,这会儿已经是晚上。

女艺人应该已经找回村里,其他人不是在搜救他的路上,就是在等搜救队上山。

宽大的衣服帮他遮了雨,谢存栩现在身体干燥而温暖,只有轻微的皮外伤。

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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