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帐篷外面,月光也不是很亮,都被茂密的树林遮挡了。

勉勉强强能看个路罢了。

斐诺喘了口气,手撑在膝盖上,回头望了眼杨九千他们的帐篷:“真行啊这帮人。”

要不是才从里面逃出来,他都要怀疑那放的不是惊悚恐怖片,而是什么搞笑的综艺节目了。

斐诺上身穿着一件t恤,因为他这个弯腰的动作,t恤向上掀起了几分,露出一段窄腰来。

有力,同时也很细。

朦胧的月光底下瞧不出具体白不白,但毫不含糊地给这段腰描上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更要命的是,腰的主人因为害怕过度而心跳加速、不住喘气,腰本身便也被带动着上下微微起伏。

这下不止是暧昧了。

……简直是诱惑得要人命。

余洲站在他身边,看了几眼,终于忍不住了:“小朋友,能不能别这样弯腰?”

“弯腰就是弯腰啊,还能有什么样子?”斐诺一脸奇怪地看他,但身体好歹是站直了起来,“什么毛病?”

“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余洲不和他争辩,拉起他的手往自家帐篷走去。

那双手光滑又柔软,根本不像是天天挥拳和人找茬的校霸该有的。

余洲下意识地握紧,掌心贴着掌心,不余一丝空隙。

好想就这样带着小朋友,一路走向远方啊。

夜间的凉风吹过来,带着点森林木质的香气,将两人的衣角鼓鼓吹起。

斐诺走在余洲的后面,抬眼45度角处是余洲好看又流畅的下颚线,以及半边被微微抿起的嘴唇。

他似乎不怎么爱笑。

对人有礼貌但是疏离的很,永远不紧不慢地听课、画图、写字,矜贵又莫名有些怠慢感。

听说他的家世非常显赫,转到历城一中是因为父母将生意重点转移到了南方城市,他也就跟着南下了。

上学期家长会,斐诺是看见过余洲的母亲的。

那是一个华贵衿美的妇人,举止优雅,谈笑有度。

而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同余洲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余洲的眼角形状更清晰犀利些,显得难以接近。

……所以,这样有修养的豪门世家公子,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成功挑拨动的。

往往有时候就是一个眼神对了,他俩就原地打起来了。

谁也拦不住,谁也不敢劝。

金贵的公子爷,狠戾的校霸,不管得罪哪一方,以后的日子必定难过。

“哎,洲哥,为什么以前你老是和我打架呢?明明不长眼睛挑衅你的,不止我一个啊?”斐诺晃了晃那只牵住余洲的手,笑眼弯弯,“可是都没见你出过手。”

为什么?

余洲想了想,起初是觉得斐诺给他的感觉,跟别人的很不一样。

他的挑衅与撩拨,总能激起余洲心底的征服欲,他想把这个骂人也笑、打人也笑、动不动就笑的人好好教训一顿,自以为了不起是不是?他偏要把这个赫赫有名的校霸压在身.底,约制他,束缚他,责问他求不求饶?

每次出手,必打到头破血流。

他开始以为是因为自己很讨厌斐诺。

所以才经不得斐诺的挑衅。

但后来有一次,他从那种梦里醒过来,盯着自己的睡裤懊恼又烦躁的时候,突然想起……

他梦里梦见的,竟然是斐诺!

在梦里,他想要压制、强迫、使之臣服的对象,是斐诺。

可能自那以后,他看斐诺就渐渐起了变化吧。

更准确的说,是渐渐明确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根本不是讨厌斐诺。

恰恰是喜欢。

“也许是因为你最可爱吧。”说这话的时候,余洲明明在笑。

但他没有转头,斐诺也就没有看见。

“我最可爱所以只和我干架?”斐诺觉得很不可思议,又问了一遍,“可爱,所以要打我?”

您莫不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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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五人的大帐篷就是爽啊!”换上睡衣的斐诺在铺褥上滚来滚去,然后又指挥着余洲,“快点躺下来,感受一下!”

余洲挑挑眉:“感受?”

“这边!”斐诺在自己旁边的空地拍了一下,“你滚,你滚一下就知道多爽了。”

余洲:“……”这要是再加两个字,他就要怀疑小朋友跟人学坏了。

“我关下灯。”余洲说着按下了开关,瞬间帐篷里一片漆黑。

上一秒还威风凛凛的斐诺:“……”

操啊。这么黑的吗。

“……那个。”斐诺清了清嗓子,“你在哪?我看不见你了。”

余洲叹了口气,抽出被子盖在他身上:“好了,睡觉吧。”

斐诺朝余洲的方向挤了挤:“不要抢我被子,我觉得不够盖了。”

余洲侧身将胳膊拦在斐诺的后背上,安抚道:“很晚了,快睡。”

被轻轻抱着的感觉很温暖,也很有安感,黑暗中,斐诺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洲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像雪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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