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回了那个塌坡,经过那个峡谷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个背包,我认出来那是三叔来之前给队伍集中采购的背包,样子还很新。我上去把背包从地上拎起来,口朝下抖了抖,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连点食物渣渣都没剩下。

森林里静悄悄的,我屏息听了一会儿,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我扔下背包,提着匕首在周围转了几圈查看,发现并没有血迹或是打斗过的痕迹。我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个包是被三叔他们主动扔下的,估计是闷油瓶的状况实在负不了重,他们精简过装备了。

我转回身,打算从原路跟过去,却发现刚才被我扔在地上的那个背包,已经不见了。

匕首一瞬间被我重新抽了出来,我迅速将自己身边每一个可能有人躲藏的地方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一棵几人合抱粗的大树后面,从这棵树到我刚才放背包的地方附近,地上的草有明显的被压倒过的痕迹。我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有足够的体力之后,瞬间便冲了出去。

我离那棵树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时,忽的从树后窜出一个人,我一下看清他的脸,就是带我三叔他们上山接头船工的老头子。他手里就抱着那个被我扔下的背包,连滚带爬地朝远处奔去。我气运丹田,大吼一声:“站住!别他妈跑!”

那人完不理会我,四腿生风一样,朝着一片杂草丛生的灌木丛跑了过去,整个人就像一只行动敏捷的猴子,居然跑得比我还快。我一边追一边在心里把当年的自己骂了几百遍,叫你偷懒,叫你整天躺在店里混日子!看看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居然追不上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

我一咬牙,迈开双腿,借着体型优势几步赶上去,眼看就要抓住他后脖子的时候,这家伙忽然向下一钻,一下就扎进了一道沟里。我立刻急刹车,在那条沟旁勉强站住脚,双手像螺旋桨一样摆动了好几下才恢复了平衡,一把抓住身边的一棵矮树枝这才没摔下去。

我往那沟里一瞧,发现里头只有一个我腰那么粗细的洞口,那老头刚刚就是从这里钻进去的。我扶着沟边的斜坡滑了下去,蹲在那个洞口前比了比,发现这洞口不知道比我的肩膀窄了多少。别说肩膀,就是我的脑袋也只能将将卡进去,再往里就一点没办法了。

可是我刚才看到那老头,估摸着他的体型也是断断不可能钻得进去的,难不成……这老东西会缩骨?

我正奇怪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草木响动,一抬头,见那老头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是抱着那个包,拔腿就跑。我骂了一声,立刻从沟里翻上来,猫赶耗子似的朝他追了去。

老头子绝对比我要熟悉这森林的地形,一会儿就窜得没影,一会儿又从另一个地方冒出头来,反正就是永远和我拉开着一段距离。我追了没多久,忽然感觉不对——怎么好像是他引着我往某个地方跑一样?

我一有这个念头,马上就停住,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早就从那峡谷跑出去老远,再回去又得费不少时间。不过再往前一点的地形,我似乎有些印象,这里的景色看上去非常眼熟。

我的目光落在一棵矗立在满山绿冠中的参天大树上,那树大得出奇,绝对已经有几千年的高寿,它完不像是和这片森林同时长成的样子。这应该就是连接着鲁王宫的那一棵,当时被三叔一把火烧掉,还引发了一场要命的山火。

那老头子早跑远了,就是冲着那棵树的方向没命地跑,我也懒得跟他纠缠,放缓脚步,慢慢地朝那棵树走去。

来都来了,我得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里的山路没有经过开发,我必须踩着四处疯长的灌木丛和满地的枯枝碎叶徒步走过去。那个老头子在山里生活久了,对这里的地形等各种情况都要比我熟悉得多,他要是想跑,根本就不会给我赶上他的机会。

我走到那棵树下,摸出自己的匕首,朝着那个裂口慢慢靠近。那老头子还在附近,我必须要提防他。

这个裂口的表面,被延伸出来的树根和各种年代久远的杂草所覆盖,我站在裂口边缘,隐约可以看到下面粗大的树干,以及一些形态奇异的次生枝。我将匕首收回腰间,然后掏了掏自己的背包,找出一条登山绳,四处比划了一下,结果还真给我找到一处可以借力绑绳子的地方。

我正准备放下绳子,突然就听到身后的灌木丛发出了一声枝叶摩擦的声音,知道那老头打算出手了,便表面上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右手则悄悄地将藏在袖子里的一把短刀推了出来。

周围安静了几秒,忽然,从那灌木丛里冲出一个人,速度快得根本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我暗暗吃惊,同时堪堪躲过了那人的袭击,趁他刺杀我不成,还未来得及收回手臂力度的时候,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然后顺势一拧,将他握刀的手臂反锁在身后,直接夺下了他的刀。

这不是胜之不武,我能感觉到,刚才他只用了八|九分的力度来袭击我,而我以为他是老人不足为惧,却反倒差点被他刺中。他攻击的动作,虽说不是受过训练的专业水平,却依旧可以看出早年练习格斗的底子。我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发现早就出了一头冷汗。

妈的,这老头子,是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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