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唱了几句,门口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然后便是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门被推开,外面站着的高挑消瘦、相貌俊美之人,正是月痕。

“长老。”流琴紧抱着他,委屈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月痕轻轻地推开他,进了屋关上门,摸着他的脸,低声说道:

“流琴,你听我说,我今日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此去王府虽然前途未明,但你的出路正在王府。你陪嫁过去,未必不是好事。”

流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往后退去。

这不是月痕,不是长老,长老是不会这般对待他的。

他黑鳞鲛族虽已灭族,可他仍是王子,为了月痕,在余府他可以忍辱负重、委屈求,但让他做陪嫁,让他去陪睡……

他做不到!

“流琴……”月痕向他走来,却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流琴虽然失望难过,但到底还是心疼月痕的,连忙上前扶着他,“长老……”

月痕扶着流琴的肩,费力撑着,喘着粗气说道,“流琴,是长老不好,只知道情情爱爱……长老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可你不一样,你是黑鳞鲛族的王子,你是我族最后的希望,可长老不希望你报仇,只盼着你活下来,平平安安地活下来,为我族繁衍后代,生生不息。”

流琴不明白他的意思,“我黑鳞鲛族不是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吗?如何繁衍后代?”

月痕摇头不语,只张嘴吐出一颗白色珠子,又抬手往流琴胸口一拍。

流琴痛呼一声,刚张开嘴,那珠子便直直飞入他嘴里,直至丹田处。

“长老,你……”流琴捂着暖烘烘的肚子,惊惧不已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月痕,喊道,“这是你的鲛珠?快拿回去!”

没了鲛珠,会死的啊!

月痕摸着他的脸,虚弱地笑了笑,“放心,这不是鲛珠。我们的鲛珠是黑色的。这只是我父亲给我的丹珠,里面承载着我族先祖留下的古老法术。可惜,我一直参不透其中奥妙。流琴,如今,你是我族最后的希望了,希望你窥破丹珠奥妙,传承先祖古法,复兴我黑鳞鲛族。”

“不!”流琴抱着他,摇头道,“长老,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去黄海,去东海,我们去天山天池,去哪里都比余府要好啊!”

月痕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道,“流琴,我走不了。”

“为何走不了?”流琴推开月痕,怒声说道,“余将军他……”

他正要说出实情,可月痕堵着他的嘴,轻轻地摇头道,“流琴,你就当我死了。你就当你是我族最后一人,你从此再也没了依靠,你只能依靠你自己;你从此再也没了累赘,往后谁拿我要挟你,你也不要理。若是我知道,你为了我,再这般忍辱负重、委屈求,那我即刻剖腹自杀。流琴,王府虽然凶险,可你的出路就在那里。流琴,记住,进了王府,不要再被旁人左右,要听从你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