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琴滴滴答答落起了珠泪,摇头道,“长老,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抛下我,我……”

“流琴……”月痕用白皙修长的手掌接着他落下的泪珠,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绣着珊瑚的鲛绡锦囊,将泪珠放了进去,“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父亲,我父亲留给我的。当年,我祖父上岸游历,遇一得道高人,那高人将祖父的鲛绡锦囊炼化,得此乾坤袋。”

月痕拇指指甲突然变长,划向流琴的拇指,顿时皮破血流,那血又滴落到锦囊上。

流琴正要出声询问月痕,这是何意?

就见月痕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又用手一抚,锦囊上的血滴消失,流琴拇指上的伤口也消失不见,月痕嘴里低声念着古老的鲛语,片刻后,锦囊发出幽幽蓝色的光。

片刻后,蓝光消失,月痕又将锦囊别在流琴的腰带上,低声说道,“如今,乾坤袋已认你为主,任谁也夺不走,你所有紧要物事都可放里面。”

“长老……”流琴泪珠仍滴滴答答流个没完。

月痕摸着他的脸,轻笑道,“流琴,记住,莫流泪、莫轻易唱歌、不得已莫使用法术。月痕……”

月痕脸上的笑容散去,又哽咽着说道,“月痕愿你一世安好!”

说完,一把推开流琴,不顾他的苦苦哀求挽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踉踉跄跄,但走得那般决绝,不曾有一丝一毫犹豫。

流琴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外面敲起了梆子,五更天了,他才低头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珍珠,可等他打开锦囊,却见里面堆着无数的珍珠、无数的各式珍宝,更有无数装满海水的水缸。

一闻到熟悉的家乡海水腥味,他的眼泪又忍不住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月痕……不是真的要抛下他不管,月痕只是对余将军用情太深,离不开而已。

等心情平复,等眼泪止住,流琴蹲下身来,一边捡着珍珠,一边想着月痕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他的出路在王府……可月痕所说的出路是指什么?为族人报仇?繁衍后代?

可月痕也说过,不让他报仇……

等珍珠拾完,流琴又关上门,靠墙坐着,捂着腹部丹田位置低头沉思着。

这里有月痕给他的丹珠,丹珠里有先祖留下来的古老法术。

流琴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可直到天亮,仍是一无所获。

那丹珠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他看不清珠子的本来面目。

想着月痕作为族中长老,这么些年都未能参透其中奥妙,他一个还未成年之人,如何能在短时间内窥破?

流琴暗叹一口气,正要闭眼休息,门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原先倒在地上的人醒了。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婆子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见他还在,这人松了一口气,又关上门,落了锁。

可才锁上没一会儿,又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有人说道,”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