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乖孙。”郑狐自然而然地担下了这个称呼，甚至为此洋洋得意，等到郑子松的脸黑下来才摆正了脸色，“风洛山找那个老头做什么？别跟我说什么替天行道，那些刚入门的弟子可能还存着这个心思，能让你这个老不死的下山只有利益。”
“告诉你也无妨……”
“师父！”
张雨亭看了自己徒弟一眼，伸手把他往后挡了挡。
“听闻这里有人精通傀儡术，想着拿回去供门内弟子研读……”
“然后好去帝王身侧，方便打听情报，是么？”
“是。”傀儡术这种早就失传已久的术法就算是在它相对于现在还算鼎盛的时期也是默默无闻，当时拥有这一术法的门派叫做千丝缕，只收女子，对新弟子的考核苛刻。一个人往往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入门。过于注重知识导致千丝缕门派从上到**质都跟凡人毫无一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本事还需要极其熟练才能够保命。相比较之下大多数人更乐意去修仙门派碰碰运气，再不济也能强健体魄，第一选择是千丝缕的寥寥无几。久而久之，它就在悄无声息之间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但傀儡术只要修练到极致就相当于拥有了无数条命，只要自己稳坐幕后，剩下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给自己的人偶来完成，左右不过损害一只人偶，拿到的却可能是超出损失的利益。
更何况这个门派，玩弄的是人心。
你永远不会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影响一个人的人生，也不会想知道你认识的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人。“若是按你这个说法，那个老头也不一定是你们要找的人。”郑狐招来几个凳子坐下，“我曾有幸接触过几个千丝缕的弟子，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若不提，我还不一定能想得起来。
“她们从入门派开始被要求记住的就一句话就是，‘凡天下，即为棋盘，凡天下人，即为棋子。’而每一个长老的册封要求是，影响一个人的人生。
“当时她们的掌门，之所以是掌门，只是因为她用了数以百计的人偶，悄悄地替换了一位农家女身边的人，用言语去暗示，用行动去影响，最终那名要嫁给当地知府儿子做小妾的女人，进了一个修仙门派，据说小有成就，不过也止步于那个境界。
“最可怕的是，当她被一名炼药专精长老收为弟子的时候，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是自己的汗水换来的回报。”
郑子松在一旁听得毛骨悚然。
“那名女子现在身在何处？”张雨亭问。
“身在何处？我不知。或许一抔黄土，或许垂垂老矣。毕竟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郑狐小小的打了个喷嚏，“就算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呢？到现在为止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舞台上的表演者，身在其中不自知。”“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找到傀儡术的传人……那还是多做假设比较好。那个老头可能是傀儡也可能是真正的人也可能是你们要找的人，那位小姑娘亦然，至于分辨，这我不知道怎么分辨，她们的傀儡跟真人几乎相差无几，像我们这种没有经验的人想一眼看出来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多谢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