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不是可以出去?”苏秀眉头皱了皱,拉着薛承弼翻了个身,一手按上他后脑,“哪里伤了?给我看看。”他手底摸着薛承弼后脑上的确有一处凸起,没有再动,轻声道,“疼不疼?”

薛承弼喉咙滚了滚,苏秀这是然不觉有什么不妥?他突然往他身上一倒,脑袋搁在苏秀肩上,状似极痛苦地道,“不光疼,还晕,你背我上去?”他心中觉着苏秀大约会怒,就是不知会怎么个模样。

苏秀悬在薛承弼脑后的手突然绕伸到前面,抚上了薛承弼的脸颊,轻拍了一下,一口一句道,“云綦,你几时这么弱不经风了?你要变着法儿折腾我也成,万一我内力不济,爬到一半掉下来,那可是要把你当肉垫的。”说罢那只手顺着薛承弼下颌一路摸了,最后捏了下巴,将人的脑袋托了起来,苏秀也不说话,就那么跟他对视。

“唉。”薛承弼自认心太软,最受不得苏秀那双眼看他,胸口那么一点儿良心又压住了兽性,从苏秀身上爬了起来。

苏秀怀里一空,正有些后悔没答应了他,听得薛承弼道,“那几人朝洞里面去了,不知几时回来。”

“你是说敲晕你的人?”苏秀见他并无任何不适,也放下心来,“去了多久了?”

薛承弼看了苏秀一会儿,仿佛在说‘一个晕了的人能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吗’,苏秀抬了抬眉,把他这等眼神无视掉,“你有没有遇到唐让和洛施衾?”

薛承弼摇了摇头,“我与这几人斗尚不能脱身,再来几个,你真当我是神仙。”

苏秀突然站了起来,拉了薛承弼的手道,“上去,快点。”

“他们若要杀我怕是早就杀了,你这是急什么?”薛承弼不知他又想到什么,低头瞅着苏秀的手。

苏秀将人拉到那根绳子正下方,抬头测了测距离,回头道,“怎样,你现在用力能抓到不?”他先前见着薛承弼没事,心中一舒就跳了下来,以两人配合,绳子短上那么一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薛承弼目光也转到那绳索上,“可能不行,但可一试。”

苏秀拾起地上的剑,挂在腰间点头道,“差得不多,你踩着我先上去。”

薛承弼怎么也不能想象踩着个美人儿往上跃像个什么样,何况苏秀现在状况轻功也是大打折扣,“你为何那么着急?”薛承弼虽没拒绝,可踏着人力,苏秀身上必然会青上一大片的。

“我进来之前,碰到了纵火的人。”苏秀见他还磨磨蹭蹭,拢了一双剑眉,“若知道我进来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外面走水了?”薛承弼总算明白他这一身是怎么弄的,心中一紧,拽着苏秀看了一圈。

苏秀被他闹得有些不耐,抓住人不让动,“别看了,没伤着。”

薛承弼眸子里映着那火把的光,平着嗓子道,“若是我,会再折回来。”

“不错,因为怕我会坏了事,他能放火烧这边,你觉得那边的出口还能出去吗?”苏秀脑子原本转得极快,薛承弼只是缺少了其中线索,但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人是谁?”薛承弼正待继续追问下去,苏秀握住他手一个用力,就要把人往上带,薛承弼突地挽了他腰,拉到怀里严肃道,“你先上去,我自己能上。”他气息落在苏秀耳边,盯着那有些淡红的耳垂,就怕人不答应,手底更不犹豫,把苏秀往上一推,直送上了肩,“三,二,上。”

苏秀听着他倒数,提了气向上腾跃,也顾不得会伤到薛承弼,这时他不能退,更不能心软,否则白费了气力,还可能把薛承弼和自己赔在这儿。他力施为,够着那绳索,却觉着仍差了那么几寸,有些力不从心。

薛承弼被苏秀一踏,承受不住,单膝跪了地。他撑着起了身,顾不得肩上疼痛,双掌齐出,用尽十成功力往苏秀身下一推,眼见着人在掌力下速度快了不少,堪堪抓住那绳索末端。

苏秀这头吃惊不小,原以为自己判断失误,要担起薛承弼和自己的受困的责任,却最后受了这一推,成功抓到了绳索。他心中稍安,对薛承弼点了点头,“云綦,上来。”

薛承弼见人没事,笑道,“你当我打出这一掌就能马上恢复了?还能够着你吗?”他气息未复,喘了两口,盘下腿调息。

苏秀咬了咬牙,指节将那段绳索抓得死紧,“云綦,快些。”他现在心中一阵悔意,若他在上面想想办法,或许不会这么被动,也不至于担心两人的命在别人手里。洞穴那一头显然是出不去的,那些人要是得知出不去,折返回来又当如何?人一旦身处绝境,什么都能做得出,苏秀从不相信这些江湖人有什么道义,生死面前,什么约束都显得无关痛痒,何况在他们眼中,薛承弼与他不过是两个陌生人。他甚至能遇见几日后这些人必将相互残杀,除了薛承弼,他也无法信任其他人。最后的结果,不是他们死,就是对方死,而最终所有的人都得折在这儿。

“你先上去,我等你。”薛承弼心道只要苏秀守在上面,任谁来了都没用,几个犯人哪里奈何得了他。

苏秀却知外面形势紧急,地窖里哪儿再去找绳子,进来之时厨房便烧成那般,现在还能不能原路出去?只得佯怒道,“你怎知道上不来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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