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自求多福。”

楚昭游拉着他不放。

老头挣脱一个楚昭游易如反掌,但他还忌惮一旁的傻子,便道:“我给他扎几针,让他回回神,行了吧?”

“成。”楚昭游梗着脖子,艰难地同意,他抱住小黑,按住他的脖子,暴露给老头,“要不你在自己身上先练练?”

“你可以怀疑我的记性,但不能怀疑我的医术!”老头指尖银针一闪,没入小黑的发间。

楚昭游忙问:“小黑,疼不疼?”

萧蘅反应有些迟钝,楚昭游估摸就算疼,以这人钢筋铁骨的意志,大概也不会说出来,于是把目光放在老头的手上。

老头下手很稳,一通下来银针用了九根,收银针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出汗。

见过那么多大风大浪,比这还危险百倍的施针情况不是没有,楚昭游一言不发,老头却感觉自个儿在给宠妃治病,皇帝在一旁看着,一不小心就杀头。

他心里叹了口气,所以说京城凶险,他不想进去。这几年有好几拨人轮番找他,其中包括摄政王。给权贵治病最是麻烦,宁愿破破烂烂行走江湖,也不掺和这些勾心斗角的破事。

但遇到心情好、烤鸡香的时候,对方长得顺眼的,也是可以治一治的。

几针下去,萧蘅回到了最近一次头痛前的状态,虽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放街上分分钟被人贩子拐去挖煤,但起码不是个傻子。

楚昭游这下真相信老头能把小黑治好,他方才虽然掏出了部家当,但也只敢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他一展颜,眉目便十分温和昳丽,仿佛会变脸似的。

老头叹为观止,盯了一会儿萧蘅的腰带扣,暗暗道:“你小子倒是白捡个好媳妇。”

他临走前好心提醒了楚昭游一句:“他清醒之前不要离开他。”

这傻大个看起来就位高权重,非常有钱,老头不想和权贵打交道,看他傻了的份上,才愿意出手。

还有就是傻大个旁边这位……人倒是不傻,心眼傻。

老头走得忧心忡忡,有点担忧大傻子醒了,小傻子被当成糟糠之妻抛弃。

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

这是什么见鬼的嫁女儿心态?老头抓了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关他屁事!

没了老头和楚昭游咋呼,林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安静到楚昭游能听清自己的心跳。

一下、一下,重如鼓擂。

萧蘅对楚昭游和老头谈论的事一无所知,但是看楚昭游抿着唇皱眉思索的样子,心脏不由拧紧。

想看楚昭游笑,他笑起来特别好看,比那天山庙里的菩萨还要好看。

是楚昭游告诉他,庙里供奉的是菩萨,可他半夜痛醒,在莲花座下痛不欲生时,菩萨不能减轻他的痛苦,楚昭游可以。

楚昭游余光看见小黑直勾勾的眼神,瞬间更心虚了,他望望天看看地,鞋底碾着枯叶磨蹭。

两只蜻蜓翩然飞过,楚昭游恍然大悟——敬畏生命,尊重自然规律。

他指着一上一下串联在一起的大蜻蜓,另一只手揪小黑的衣袖,玉白的手指跟随蜻蜓移动,兴奋:“小黑,快看!”

一道凌厉掌风扫过,蜻蜓小两口啪唧掉地上。

楚昭游:“……”

死得好惨,楚昭游感同身受。

萧蘅弯腰拾起两只蜻蜓,捧给楚昭游,目露疑惑:“小,不够吃。”

“……”

这其实不怪小黑,这一路,但凡能让楚昭游露出那种兴奋眼神,并且揪着小黑看的东西,只有各种山野食物,下一步就是让小黑去抓。

萧蘅都让楚昭游训出了条件反射,只要楚昭游一想要什么,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

楚昭游在枯叶堆里刨了个坑,悲痛地把小两口安葬进去。

“吃吃吃,这是你启蒙先生。”

萧蘅垂手站立在一旁,看不懂楚昭游在干什么,这时候他一般选择沉默,楚昭游大多数情况下会主动解释。

楚昭游只好又四处张望,眼睛一亮!

宝藏大自然!

两只不知野狗还是家犬,棕黑毛色的那只稍大一些,压在一大黄狗身上。

萧蘅又要出手,楚昭游眼疾手快拦住他的手掌,恰好和他十指相扣,他收拢五指,吩咐道:“嘘,给我认真看着。”

良久,楚昭游觉得掌心都发热了,他红着脸问:“看出什么了?”

萧蘅目不转睛认真想了很久,终于抓到一点模模糊糊的词汇,快速道:“两条狗。”

他抿了抿唇,多的看楚昭游的脸色没敢说,只能颇为正直地看着坡底。

楚昭游:“……”合着这老半天,他就是在教小黑认识动物。

还是得自力更生。

楚昭游心情沉重地在山脚找了处废弃的茅屋,可能是主人举家搬迁,也可能是这里只是猎户的临时住所。总之他现在没钱住客栈,因为待会儿要办的事,也不好意思去借宿别人家,更顾不得是不是擅闯民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不慌。

朕不慌。

楚昭游心里默念了两遍,在角落里刨了一个破碗。老头给的药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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