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游精确打击了谢朝月的一颗芳心,见她回不过神,特意留了一点时间给她思考。

他自己也在琢磨着谢朝月此行背后的真相,谢朝月过来,她哥是知道的,也就意味着摄政王也知道。

姑娘家就是脸皮再厚,少女情怀也掩藏不住。那两个大老粗就是再没有谈过恋爱,政治敏感度也不允许他们无知无觉。

谢朝云可以说是拗不过妹妹。

萧蘅居然同意谢朝月过来跟他说这种事情?

太后说过,摄政王生不出儿子,就不允许小皇帝选妃立后开枝散叶。

在这个前提下,萧蘅就不可能把好兄弟的妹妹推入火坑。

萧蘅顺水推舟在试探他?

楚昭游脑海中一时闪过无数阴谋论,想着想着,装了一肚子气。

等朕哪天后宫三千,气死他这个孤家寡人才好。

谢朝月回神,她第一次听见着这种言论,震撼的同时不由得更加钦佩陛下。明明被摄政王和她哥把持朝政,却豁达至此,还为那两人说好话,谁说傀儡不能是知人善用的明君?

“陛下心怀天下,爱民如子,朝月佩服。”

这姑娘专门捡朕喜欢的话说,也不枉他承认自己无能,来打消她的念头。

楚昭游嘴角上翘,想到一件事,揣着手关切地问:“朕听薛公公说,太后赐婚时,谢将军不在,朝上唯一一个谢家人同意了,促成那桩婚事?”

谢朝月闻言脸上闪现一副不忿的表情:“谢伯父自私短视,让陛下见笑了。”

楚昭游义愤填膺:“你和谢将军就没有其他长辈么,谢立百一个七品小官,如何能做你家的主。”

谢家祖父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岌岌无名,平庸懦弱,只背靠谢家在京城混了个小官;二儿子,也就是谢朝月的父亲,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但英年早逝,将军府只能暂传给谢立百。

这一辈,谢朝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军府迟早要回到他手上。

谢朝月无奈:“长者为尊,谢家到底只剩伯父这个长辈。我娘亲去世得早,父亲后来虽有续弦,但是相处不到一年,朝月七岁时,父亲便……后娘无一儿半女,与我们兄妹两感情不深,一直避居佛堂,多年不曾出来走动。如今谢家为人知晓的长辈,可不是只有伯父。伯母一直张罗我们的婚事,都被哥哥严词拒绝。”

谢立百一个七品小官,用朝月朝云的婚事作为筹码,扯张虎皮做大旗,吃喝应酬,不少人买他的帐。这种事又不好摆到明面上说,兄妹两只能吃个暗亏。

这次最可恶的就是答应太后的赐婚。谢朝云一回来就押着谢立百去祠堂面打了一顿。

谢立百大呼冤枉,说摄政王失踪,太后前一天把夫人叫去宫内,他们无权无势的,哪敢不答应。

当时多少人都以为摄政王回不来了,又回到太后当政的黑暗时期。

谢立百只是第一个用行动表示出了这个猜测。

楚昭游的心思则不在谢立百身上,他手指攥了攥,谢家最后一个关键人物终于出来了——谢朝云后娘。

他只是听小情侣简单提过一句,说将军是让他娘毒死的。亲娘已逝,那肯定是这个后娘了!

什么时候下毒,怎么下毒,则一无所知。

某种程度上,谢朝云死了有助于势力洗牌,可是……楚昭游闭了闭眼,毕竟是活生生意气风发的人,他妹妹今天还站在下面,夸了朕那么久。

朝廷戍边大将枉死,凡是君王都不能忍。就算他效忠的是摄政王,可保卫的是大楚的子民。

楚昭游并不期望救了谢朝云就能让他倒戈,他相信谢朝云也不会因为一命之恩,就背叛与他腹背相托的摄政王。若是如此,谈何誓死效忠。

“人心隔肚皮,这世上,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兄长。”楚昭游状似感概地说,“长辈也不尽然为你好,凡是突然接近你们的长辈,都要小心提防。”

谢朝月煞有介事地点头。

“谢姑娘是大楚第一等贵女,肯定有不少人想要通过他们来说媒。有时候说媒不成,难免极端。”楚昭游瞎找了个理由。

谢朝云脸色一红又一白,陛下这么说,就是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了。

“朕说的,你可都记住了?”楚昭游从案几边起来,走到谢朝月身边,不经意却有压迫感十足地问。

谢朝月心里一颤,仔细思考到底是那句话,难道是提防长辈那句?

陛下素来与太后走得近,听到了什么风声?太后赐婚不成,还有后招?

她脑子里太乱了,一提到婚事心就慌,甚至有些期盼地看向楚昭游,要是她能嫁给这个人,是不是什么事都消停了?

楚昭游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人家小姑娘又吓唬住了,哭笑不得:“怕什么,你有兄长。朕今天说的话,不要外传,免生事端。”

谢朝月点点头:“朝月明白的。”

楚昭游怕自己的话有些突然,日后被人翻出来,有嘴说不清。他早就以“谢姑娘脸皮薄史官不宜记录”把崔庚赶走了,谢朝月不说,就没人知道。

“朕在宫内,闲着也是闲着,你是朕交的第一个朋友,有疑问可以进宫找朕唠嗑。”楚昭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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