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幸不辱命。

过了一会儿,苏落就坐了起来,一手抱膝,面上还带着些恍惚。

“你还好吧?”西奥多一直蹲在这观察自己的劳动成果。

苏落很是诡异的看了他一眼,完没想到会受到一只雄虫突如其来的关心,而且他记得这只小雄虫对他的态度应该是避之不及的:“……我还好。”

西奥多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不过有机会还是到正经的精神安抚师那里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合不合格。”

苏落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算是自己的恩人,他抿了抿发白的唇:“谢谢。”

“不客气。”西奥多对他笑了一下,做了好事被人夸赞总是开心的。

爱德格凑了过来只等他们说完:“那我们快走吧,耽误好长时间了。”

苏落慢吞吞的站起来,他现在身体还有些无力,软软的使不上劲。

“如果不介意,我送你们回去吧。”是奥斯维德。

他是在等苏落醒来的时候就到了的,先是问了情况,又谢过两位亚雌老师的照顾,就一直在旁边等着。

“一起吧,你们这不方便。”西奥多也说。

纳撒尼尔虽然不喜欢这个雄虫哥哥,但另一个军雌小哥哥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样子,他觉得该帮一把。

爱德格没觉得哪不方便,但他同意了。

于是奥斯维德一手扶着苏落的肩膀,略提着些让他借力,带着四个崽子一起往车那边走。

阿瑞亚特也自己回去了,溜的飞快,他即想远离爱德格,又有一大堆关于西奥多的现场情报要和雄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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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格家只有一群雌奴在,奥斯维德将他们放在了门口就离开了。

雌奴们虽然奇怪于小少爷今天怎么晚归那么多,但也都不会多嘴去问。

爱德格一路踢踢踏踏的走,苏落就沉默的跟在他后面。

“喂。”小少爷出声。

苏落知道他在叫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神游,抬头看他。

爱德格回过身,手背着,身后一扇门,门后通向的是地下室。

苏落安静的看着他。

小少爷张了张口:“我……”

想了想又换了个说辞:“你……”

然后气恼的一跺脚,一偏头离开了,看背影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爱德格冲进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摔到床上,滚来滚去半天,又开始对被子拳打脚踢起来,最后把脸埋在了枕头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刚刚路过地下室的时候,他的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惶恐来。

在小少爷天真的世界里,似乎从未有过恶意,雄父对他再生气也不过是几句重话,对苏落再生气也不过是关个禁闭。

每次看到苏落从地下室里出来的样子,他还埋怨过他的娇气。

可是啊……可是。

那副样子突然和今天苏落的模样重合了起来。

爱德格打了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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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简单,几样基本的摆设,衣柜、床、书桌,他先是把包挂在椅背上,然后走到床边仰倒下去。

他先是伸手按了按头,就将双手规矩的放在小腹上,阖上了眼睛。

虽然身体很疲倦,但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奥利弗或许对爱德格这个最爱的孩子能稍微平和的交流,但对他这个小雌虫可没什么耐性,苏落精神里的淤积长年累月可不少。

他困顿的睡了。

做了一个黑色的梦。

他那时还小,作为家里唯二的A级小虫崽,在家里唯等级是尊的环境下也有些高傲自满。

他那时刚知道自己是收养的孩子,发现雌父雄父都只会温柔的对着爱德格说话,心里羡慕又嫉妒,但心知自己不一样,就努力做得更出色。

而每当他出色一点,雌父的眼睛就会冷一些,而这个时候雄父总会用一种欣赏的眼光打量他,抚摸他的脸蛋,此时他的心里对长辈还满是孺慕,自然更喜欢贴近雄父一些。

就是这一天。

苏落旁观小小的自己兴冲冲的寻找雄父,想要分享他自己都记不清的欣喜情绪。

小军雌站定在主卧的门口,小心翼翼的从门缝往里看。

昏暗的房间里幢幢的黑影张牙舞爪,传来些奇怪的声响,夹杂着痛苦的哭叫。

他隐约知道那是什么,但脑子里空荡荡的,直到雄父餍足的拉开门,发现这个幼崽站在门口,伸手如同往常一样抚摸他的脸蛋。

滑腻又缠绵。

他盯着雄父衣袍上的一滴血,只觉得恶心的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但他抬起头,还是像往常一样孺慕的注视着自己的雄父,哒哒哒跟在雄父身边用雀跃的声音分享着自己的经历,一起离开了那扇幽深的门。

有雌奴进去,两个雌奴抬着一具被床单包裹尸体走出来,只垂下一只布满血迹和各种奇异的色彩的惨白手臂,一晃眼就过去了。

更多的雌奴进进出出,染了血的寝具被撤下,还有滴答滴答的红色落在地面上。

一桶一桶的清澈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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