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气急败坏,还想打我,被冲进来的严衡一拳打倒在地。

秦征捂住脸,扶着小便池站起来,看一眼严衡,“你谁啊?你有毛病吧?”

看严衡那样,他应该是酒醒了。有我看他朋友圈那味了。那双眼睛像鹰,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像猎豹,我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他可以是一名武警。

严衡走近我:“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我挨打挨多了,习惯了。我这回不想装,摇头说没事。严衡点头,警告秦征:“附近就有派出所,你要是头铁,就继续。”

秦征我还是很了解的,他喜欢玩儿阴的,这种明面上的动作他相当陌生。

严衡下手有轻重,没怎么打疼他,他还能对着严衡抹黑我:“哥们儿,你知道她跟我结婚了吗?她不守妇道,勾三搭四,我教训她有什么问题?你能忍得了你老婆给你带绿帽子吗?”

我能明显看到严衡的神情有一些溃散,他显然是对秦征的话感到惊讶,但他没当下表现出来:“这不是你动手的理由,而且好坏凭你一张嘴,凭什么?”

秦征竟然随身携带我们的结婚证,他打开给严衡看:“看见了吗?我们结婚了。”

严衡看见了,沉默了。

我看着那张照片中的自己,从未觉得我笑起来的样子这么难看。我无法忆起我当时跟他拍这张结婚照的心情了,但这张照片还记得,它告诉我,那时候我心甘情愿。

秦征趁着严衡状态不好,挥拳头打了回去,接着拉拉西装领带:“我能理解你们喜欢谢慕,我当年也是这么喜欢她的,但这女人真不值得,好自为之吧哥们儿。”

秦征离开后,我对失落的严衡说:“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严衡应该是没想通,只是他够礼貌,他摇头:“没事,不怪你。”

我不想跟他演戏,坦承地说:“我不说他是人渣,毕竟我爱过,否定他就是否定以前的我。但我现在真的不爱了。”

现实里,男女要想关系更进一步,就聊各自情史,聊着聊着敞开心扉了,就惺惺相惜了。我深谙这种套路,屡试不爽,但此刻的我没有一丝一毫套路严衡的意思。

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了。

严衡给我叫了车:“我喝酒了,叫车送你吧。”

“不用,我叫代驾。”

他已经叫好了车,收起手机,看了我一眼,扭头往外走。这是正常的,他如果还对我有兴趣那就不正常了。我并不遗憾。

我随后出来,刚走到前台,他从老板手里接过冰袋,走向我。

他手往前伸,试探着,想帮我敷,又不敢碰到我。轮番试了几次,他脸都红了。我看不下去,把冰袋拿过来,跟他道谢。

之后我们再没话说。

半夜人少了,风声显得清楚了,高丽趴在桌上睡得很死,我过去把衣服给她披好。高丽睡梦中还喊着老吴的名字。老吴是她的初恋,两个人相爱十几年,具体结没结婚我不知道,高丽鲜少跟我说起他,但我知道,他们相爱。不想把严衡让给她这都是我开玩笑的话,即便我让了,高丽也不要。

我真羡慕她第一次就遇到最好的人,我这辈子恐怕是遇不到了。

车还没到,老吴到了,看到高丽醉酒的样子,皱皱眉,扭头笑着对我说:“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前几天她想喝酒,我没让她喝,估计是报复我呢。”说着话,老吴把高丽背了起来,“那我们就先走了。你等下路上也慢点。”

“嗯好。”

他们走了,车也来了。

严衡坚持送我回家,我由了他,但还是好奇:“我没有喝太多,我认识回家的路,让你送我回来这太麻烦你了。”

严衡没说话,到家门口才告诉我:“你朋友有人接,你没有人送,我怕你回来的路上心里不好受。我相信我眼看到的,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一眼楼上:“上楼吧,外边太冷了。回家泡个脚,早点睡。晚安。”

我有点拔不动脚,但我得走,他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我不上楼,他就不走。我转身上楼,一路上没有回头。

门关上,我踩掉鞋子,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坐下。

房间里很暖,但我双手双脚凉透。

我不能再见严衡了,我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我不配。

我总是听到这样一句话,‘你吃过多少苦,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以前我觉得这话对,在我还很善良的时候。后来我妈把我房间给她继女住,让我滚。还把我小时候被小叔猥亵的经历说给她第二任丈夫,我就对这句话有所怀疑了。

我被抄袭,被网黑,我不信了。

我被秦征家暴后,我彻底不信了。

如果我不曾伤害别人,为什么别人都要来伤害我?为什么我吃得苦就可以忽略不计?为什么我在吃苦后仍要对这个社会和善?被我伤害的人无辜,那我就不无辜吗?

为什么啊?

我想不通。

以前我在水沟里的时候,支撑我的是‘这世上一定有更多人比我不好过,我这点苦难在他们面前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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