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窗户缝里的冷空气会慢慢吃掉咖啡杯上升腾的雾气。等一杯咖啡凉透,我问他:“你白天说跟我做朋友,算数吗?”

石沉大海。

我也不说话了。谢灵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动不动就跟我拿乔。等我把他弄到手,他不求我,我绝不给他插进来。

我今天心情一般,从一番准备去接机没如愿,到见到景年跟别人看电影,再到直播和热门视频被黑粉爆破,我提不起什么兴致勾引他了。

我决定给自己放天假,等明天休息好了我再来对他动手动脚。想着我就要走,晚安都懒得说了。

他却在这时候说,“算数。”

我停住,没回头。我怎么觉得他在欲擒故纵?

我应该是没想错。白天我就觉得他怪,都跟人走了干吗还回来?说要请我吃饭这话可太假了。

我消化完,转身,试探他:“你知道我是不准备跟你做朋友的吧?要不是怕你报警,我早脱你裤子坐上去了。你跟我做朋友得有心理准备。”

他现在听我这种没羞没臊的话已经没反应了,可能是习惯了,习惯就好,接下来就是接受了。

他不看我:“我要不同意,你脱不了。”

我眯眼,他这是,暗示我?我靠过去,先牵他的手。他这双手一定上保险了,又滑又嫩,我常年做手膜才能勉强与他一较。我心里暖呼呼,声音软绵绵:“那我要是脱了,你给我坐吗?”

谢灵运没有立刻收回手去,让我摸了一会儿。

我得寸进尺,还想摸摸手腕,摸摸锁骨,想捏他的小葡萄,想跟他做爱。我们两个人的大腿挨在一起,他身上的味道让我意乱情迷,我呼吸渐重,嗓音不清了:“做爱吗?谢医生,我活儿很好。”

谢灵运抽回手去:“我只给你加微信。”

这落差也太大了,我不愿意:“那再接个吻。”

“微信也别加了。”

“好好好,不接,不接。”烦。我不明白我跟他亲他吃什么亏,这么不乐意,我是洪水猛兽?

“手机给我。”

我没拿手机:“家里呢,我有你微信,你等下同意就行了。”

他说:“我回去睡觉了,自便。”

我拉住他:“那我们要是朋友了,我能不能在你们家洗个澡?我那个淋浴头坏了,不出水了。”

他拿开我的手,“坏了报修。”

真绝情啊。

我扭头就走,不让洗拉倒。就在我要翻回到我家露台时,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晚安。”

我停住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小精灵捏住了我的嘴角,但我知道我肩膀微微收起,轻轻抿一下唇,这都是我开心时会出现的小动作。

谢灵运太会玩儿了,我被他欲擒故纵住了,我变呆了,我不好了,完蛋了。

*

托谢灵运的福,我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他的‘晚安’。

半夜三点,我还在等他加我微信。我还没有过被别人拿捏成这样的时候。

以前跟秦征在一起,他也有带给我很多感动,我很喜欢他,有好吃好喝就想到他,逛街看到什么都会跟他分享,但没有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谢灵运就像那头小鹿,只是他不往下撞,偏要撞心上。

我捂着手机躺在地毯,脑子里想着他,嘴上哼着新歌,歌词上写得也是他。

秦征说,我声音好听,男人都喜欢这种声音,酥酥麻麻,唱歌时更好听,叫他们软的地方硬了,硬的地方软了,眼看不清楚了,耳朵也聋了。

我以前觉得他花言巧语,我只承认我会唱歌,我不跑调,但要说声音好听,我不觉得。

我给谢灵运写了一首歌,我一唱到‘斯人如旧日,空空皆入我怀中’就脸发烫。就这一句,我觉得我声音好好听,我要给这首歌奉上我最大的诚意。

不是写得妙,是它写了我的梦——空空入我怀。

爽到四点,我被一个电话惊醒。我不耐烦地去找手机,打来的是景年,接通后却不是他的声音。

有个女孩儿在电话那头对我说:“景年喝多了,他就想找你,我地址给你发过去了。”

说完挂了。

我记得景年跟别人走在一起的画面。其实他要是另有喜欢的人了,我肯定不勉强。我自己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我没资格要求他对我忠贞不贰。

他也不用。

但我还是去了,他跟梁文策不一样,他很听我的话,好多事他想不通。

我沉默,梁文策懂,景年不懂。

景年会折磨自己的,这么可爱的弟弟难过了,我这么博爱的人是看不得的,是会心疼的。

我到KTV的时候天微微亮了,包厢里什么味儿都有,地上桌上站着的,倒着的都是酒瓶,女孩子坐着玩手机,男孩子躺着打游戏。

景年睡在旮旯,蜷成一团。他旁边没有人,我大概能想象到不久前他是怎么折腾他朋友的。

我进来没人搭理我,我也正好不用跟他们打招呼,走到景年跟前,拉拉他的胳膊:“走了。”

景年抬眼看到我,也不管旁边还有别人在,坐起来,抱住我的腰,脸贴着我的小腹:“你明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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