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怔住,片刻,了然似的点起头来,没有怪任何人,自嘲地笑一声:“是我太蠢。”
我以前觉得心碎是看不出来的,除了小孩子,没有一个成年人不是把难过的日子藏起来过,但我分明看到严衡释怀不了的神情。
我知道他也是能忍住的,任何可以忍住原始欲望的人都值得敬佩,可他还是没忍住这些难过,它们肉眼可见,是我把他伤透了。
我明明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长得还算帅,性格讨喜就对他下手了,我在他心里走上一圈,又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到了一边。
我以前想的是,睡不睡得了谢灵运,都没关系,我还有一个严衡打牙祭,他的肌肉我很喜欢,我觉得床上的他一定更让我喜欢。
我没想到,我还有金盆洗手的一天。
我没再说抱歉,这词我说太多了,早不值钱了,连我自身的罪恶感都抵消不了,那能抹掉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吗?
严衡镇定地离开,如果不是他摁了几下都没摁到电梯按钮,我不会知道他是故作镇定。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阵,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
等我回过神来,我看到谢灵运正看着我,我以为他会生气,但他只是牵住我的手,把我领进了家门。
他在我家已经能够自如了,进门脱鞋,洗澡,换身舒服的衣服,从我身后搂住我。
我跟他说:“我不喜欢他。”
他说:“我知道。”
我笑了笑,有些无力,我记性很差,可对不起别人的事,我从来不会忘记。我说:“我真坏。”
“人人都坏。”
我知道,玩弄感情的不止我一个,但他们在夜深人静时反不反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从谢灵运怀里转过身来,对着他,跟他说:“你这次走一个月,我期间有很多活动,我可能不会每天都有时间跟你说话,但我保证,只要有机会看手机,我会给你发个‘安’。”
他摸摸我的脸,把我脸上的毛毛择掉,低头亲亲我的眼睛:“嗯。”
我搂住他的腰,身子贴着他,仰头看他的脸:“我大哥出轨的事儿兜不住了,给我打电话,让我跟嫂子说他跟很多网红都有合作,他跟那女的之间只为了工作。”
他说:“嗯,他给我打过电话了,问我同不同意。”
我不知道我大哥还给谢灵运打电话了,“他说什么啊?”
“他问我,能不能借我女朋友用一用。”
我笑起来:“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说不行。”
“难怪他不让我告诉你。这贱男人,偷吃还不擦嘴,这怎么瞒天过海?”
谢灵运问我:“你觉得他做得对?”
我说实话:“我管不着别人,我也不当那个圣母,我是我大哥的朋友,我只需要帮他打掩护就行了。我其实看不过去他这么骗嫂子,但前些日子聚餐我暗示过她,她避而不答,我就知道她在自我麻痹,那我就更管不着了。”
我牵住谢灵运的手,牵着瞎摆弄:“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尤其是在猜自己的男人有没有出轨上,福尔摩斯都得靠边。”
他捏着我手心:“你也这么厉害?”
“我可是最厉害的。”
他突然把我抱起来,托住我的屁股,我们像火车便当的姿势,只不过他裤子没脱,我也没脱,他没有插进我。
我脚离了地,迅速抱住他的脖子:“你干吗?”
他说:“饿了,我厉害的女朋友给我准备了什么大餐?”
我拍他肩膀:“你放我下来,我给你盛汤,我跟你说,我煲的汤最好喝了。”
他不放我,说:“我盛,你扒住,别掉下去。”
我赶紧把双腿也用上,盘住他的腰:“你不要搞幺蛾子啊,我要掉下去了!”
“你能扒得住,我就抱得住。”
我搂住他的脖子,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有听到汤勺碰撞汤碗的声音。他抱着我,端着汤,走到餐桌,把我放在餐桌上,重新端起汤,吹吹,喂我。
我躲开:“给你煲的。”
他说:“第一口你喝。”
我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喝了第一口,吸吸鼻子:“你会把我惯坏的。”
他有些无奈:“你好像不喜欢别人对你好,我对你好一点,你要十倍还回来,你是想改掉这样的毛病,所以才对那么多男人下手吗?”
我愣了。
他看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我从没有把任何人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所以我总是付出很多,然后被人当做不值钱的东西丢掉。
我找那么多男人也有想要改改这毛病的原因,但没改掉,我跟谢灵运在一起后就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还想过还梁文策钱。
太敏感,负罪感太重的人即便做一个坏人,也最多五分坏。
我没答,他也没有追问。
吃完饭,我洗了澡,跟他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男主角跟女主角吵架,因为男主角不给女主角看手机,我冲谢灵运伸出手:“给我看看手机,我要看有没有其他女的。”
他痛快给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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