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萧升发觉他在看,松开陈佳妮干咳了几声才问,“冬冬啊,还,还怕吗?”

“不怕,”孟以冬滑溜下按摩椅,“我去上个厕所。”

孟以冬上完厕所出来时碰上了正在洗手的萧升,对方见他竟是羞赧地笑了笑,“冬冬,今天的事,别跟蒋春云女士提哈。”

“我看起来有那么无聊吗?”孟以冬在矮一点的洗手台洗了手,站在他面前将手上的水珠子甩了他一身,才说,“快九点了,我们该回家了。”

“是打算回去,嘿嘿,”萧升把人搂进了臂弯里,“怎么样,佳妮姐姐好看吗?这可是我们学校校花,追了我一学期,我刚答应,牛不牛?”

“你觉得好看就好。”

“嘶,你这孩子,搞不好这未来可就是你嫂子了诶。”

孟以冬无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停下来望向他,“哥我困了,你背我吧。”

对视间,萧升磕磕巴巴哦了两声,随后蹲下来把人扛到背上。

“怎么了这是?”陈佳妮从包间出来便看见了这俩人,“冬冬怎么了?”

“没事,困了,”萧升把人颠了一下,“我今儿就不送你了,我妈搁家等着呢。”

“成,那,下去吧,我帮你们打车。”

听完这番对话,孟以冬搂紧了萧升的脖子,偏过头正经睡去了。

蒋春云的教育其实很有一套,至少萧升从来没有在某一阶段作出出格的事情,但也无可否认,萧升骨子里是顽皮甚至有些劣根性的。

比如此刻,到家出电梯的时候,他背着人站在电梯门外,一撅屁股把孟以冬的屁股蛋儿送进了门缝中,电梯门一合上就能夹住孟以冬。

孟以冬就这么被闹醒了,没了瞌睡,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揉眼睛,对方还没发觉他已经醒了,又玩了两个来回,孟以冬吸了下鼻子,一扭头冲着家里的大门哇一声哭了出来。

下一秒——

“冬冬啊!”蒋春云推开门冲出来,“萧升你要死啊你,把冬冬给我!”

萧钧抱着孟以冬坐进了沙发里,蒋春云拿着鸡毛掸子满屋子追着萧升打,这家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孟以冬在被非典的余震所拖垮的那几年里所有沉重的情绪似乎在这短短一个多月里就被治愈了,他假意啜泣着,看着哥哥被揍的险些起飞,他忍不住破涕为笑时他才明白,原来生活最原本的样子是这样的。

时间过得很快,这中间萧升完成了毕业聚会,短途旅行,和陈佳妮蜜罐里调油,直到八月下旬才好好在家里呆了几天。

九月初开学,萧升要去学校住宿,孟以冬九月二号才正式上课,所以一号这天家都去了哈理工送这大少爷。

萧升选的专业是建筑学,在密密麻麻的各系迎新摊点里找到了自己的院系,学长学姐很热情,带着他去了宿舍,又大致介绍了一下商铺和食堂的位置,而后便去接下一个新生了。

宿舍在东3,五楼549,没有电梯,孟以冬也想帮忙,但萧升只给了他一个盆,于是孟以冬手里就拿着这个盆跟在家人身后上了五楼。

其他三位舍友早就到了,一个在装电脑,一个吃着饭,还有一个在铺床。

萧升的确低估了孟以冬的魅力,以至于当他们一进门,那三位舍友直接越过他把视线聚焦在了孟以冬身上。

“哟同学,你也住这间啊?”

“得罪了,还真是,我叫萧升,这我爸妈,这是,”

“这你弟弟吧?”吃饭那位撂下筷子迅速挪到了孟以冬面前,“真够帅的啊!”

“冬冬,快叫哥哥,”蒋春云似乎对这些舍友很满意,把冬冬往这男生面前推了推,“你看哥哥多喜欢你。”

孟以冬自然乖巧,前所未有的甜甜的笑了笑,“哥哥好。”

客套了一番,蒋春云和萧钧帮着收拾完便打算走了,萧升不让孟以冬走,说是晚点给送回家去,两个大人也没拒绝。

门被合上,萧升回身从包里拿出一打啤酒,撕开塑料包装一人给扔了一瓶,最后拿出一瓶哇哈哈插好吸管递给了孟以冬,“来,兄弟们,以后四年,大家互相照顾哈!”

五人围在中间的小桌子周围,刚才吃饭那位小寸头,皮肤晒得有点黑,但身材极好,语速极快,口音也明显,“那必须互相照顾啊,你们好,我叫周远扬,听出来我是哪儿的吗?”

“嗬,这股浓浓的狗不理味儿,想听不出都难,”萧升拿下巴指了指另一位,“到你了。”

“我?我姓郁,我叫郁辛辞,我是苏州的。”

“苏州?”孟以冬突然插话,“我也是苏州的……”

郁辛辞卸下羞涩,眼前一亮,绕过周远扬到了孟以冬身边,“你是苏州哪儿的?”

“昆山呢。”

“我在太仓,我们是老乡呀!”

“他不是你弟弟么……”周远扬冲萧升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聊吧,”萧升搂住左手边这位,“这位兄台,姓甚名谁?”

“刘琛,北京。”

刘琛看起来比其他人更沉稳,或者说是平静,孟以冬看着和萧升差不多高的他,心里竟莫名生出一股微弱的畏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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