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雁声果真第二天就带着程郁回到本家,翟家大宅坐落在风景秀美的城南景区,沿着山路上行,翟家大宅在地势高处的一片平坦地带,独门独栋的宅子,跟下边其他住户同处一个小区,又隐隐隔开,更显出尊贵地位。

翟雁声领着程郁进门时翟家人正在同翟宁宁逗趣,见着翟雁声领着人进来,只问了程郁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便没再说什么,只让家里的阿姨安排了程郁的房间。但程郁只在自己的房间门前看了一眼,就被翟雁声带到三楼去了。

“这是我的房间。”推开三楼紧闭的门以后,翟雁声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爸妈和宁宁都住在楼下。”

三楼视野极佳,面积也显然比楼下几间房要大,翟雁声在翟家掌权的地位可见一斑,程郁看了,心下便明白,难怪翟雁声带他回来,连他父母也不曾说他什么。

“宁宁喜欢你,你平时多陪宁宁玩,她就在小区里读幼儿园,你这几天熟悉熟悉环境,以后就接送她吧。”

翟雁声这会儿倒不怕程郁跑了,程郁自己心里也清楚,翟雁声先前住的地方地处市中心,出门就是车水马龙的市区。而现在他被送到翟家本宅,原本就在山上,又是人烟稀少的别墅区,只怕他要走许久才能走到人多的地方,而在这一路上,翟家随时都能将他抓回去。

程郁也没想着要跑了,他的证件、衣物都在翟雁声那里,从学校拎出来的破烂行李也都在翟雁声那里,程郁两手空空,又没有钱,当然哪里都去不得。

但程郁总以为翟雁声回到本家,他的境遇会好一些,毕竟当着父母孩子的面,翟雁声总该有些收敛。

翟家人对程郁还算不错,除了在翟雁声同他的关系这件事上不发一言外,平日里对他都格外客气,程郁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对外人的礼貌,看起来亲切,程郁自己却不敢这么认为。

程郁在翟家没什么事情干,翟雁声的母亲就常常叫了他一起,要么插花喝茶,要么凑趣打牌,有时陆瑾瑜出门逛街也带着程郁,让程郁陪她挑衣服做头发。程郁发觉这两位老人其实也孤独寂寞,翟家姐弟两人都工作繁忙,而翟宁宁还小,没法跟老两口聊聊天,家里其他人又是来工作的,不好说,此时多出来个程郁,便能多陪陪他们了。

和翟雁声的父母相处比跟翟雁声相处轻松得多,日子总得过下去,如果在翟雁声身边的日子就像日日被架在火炉上炙烤,那跟翟雁声父母在一起,或者说偶有翟雁声不在身边的日子,对程郁来说就是难得放松的时间。

父母带着程郁,将人哄得顺从了,翟雁声也轻松了,反正人已经到手,翟雁声又能将人放在家里,自己在外潇洒快活。好些时间没见到洪奕,翟雁声去见了她,但跟程郁待惯了,再看洪奕难免觉得矫情做作又腻烦,翟雁声烦了,想着程郁的模样,转身又去了友人的店里。

友人见他这一次来,容光焕发,便问:“怎么着,烦心事解决了?”

翟雁声笑了笑:“这么明显吗?”

“那可不,你最近的状态可是好得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不给我们看看?”

翟雁声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就让赵铭译开车将人接来,因着翟雁声在,友人便又另叫了几个圈里的朋友,大家有伴儿的就带着伴儿,没伴儿的则在店里现找了人作陪,一时间推杯换盏,莺歌燕舞,等程郁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乌烟瘴气的样子。

翟雁声坐在正中间,见他来了,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这里。”

程郁才从幼儿园接了翟宁宁,他穿着浅色的棉衣,里边穿了一件纯色的高领毛衣,一眼望去就是个清纯学生的模样,清水出芙蓉的样子,在座的好些人眼睛直勾勾黏在程郁身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翟雁声又是志得意满,又是恼怒,程郁被这么盯着翟雁声总是不满,见程郁愣着不动,翟雁声一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小声地同他说话。

“你怎么这副模样,谁给你委屈受了吗?”

程郁想,最给他委屈受的可不就是翟雁声,但他到底什么也没说,翟雁声见状便又问:“那你眼睛和鼻头怎么都红着?”

程郁小声说:“是外边天冷了,被风吹的。”

在场有人瞧不过去他们这幅样子,便道:“得了得了,大老远来眼馋我们还是怎么着,翟总,以前带人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腻歪。”

这话说出来就是纯粹恶心翟雁声的了,翟雁声以前是带人来过,但大家出来玩,有些规矩都是心知肚明的,比如不该翻旧账,尤其不在新人面前揭旧人的往事。

果然此言一出,翟雁声的目光冷了,程郁也愣在原地。说话那人瞧见程郁的样子,心里越发痛快,又道:“哟,小朋友这是怎么了,老翟,你不会还没跟人说过吧,洪奕呢,不会洪主播的事儿也没说吧。”

程郁根本连听都没听过什么洪主播的事情,他茫然不知所措,说话那人的手油腻腻就要贴上来,道:“瞧瞧,老翟这是齐人之福了,还瞒着,小朋友,他这可不好,你别跟他了,来跟我吧,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翻倍。”

翟雁声忍无可忍,掀了面前的桌子,一手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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