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庆余唉声叹气:“我也想尽快解决。”

……

花轿队伍加快了速度,即将离开这条笔直出城大路时,谢眠不知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花轿队伍。

花轿队伍浸在一片血的晚霞中,有些落寞。

……

幽谷的路并不好走,快近深夜,才赶到幽谷。

也不知道鬼嵇是没收到送新娘的消息,还是在暗中观察,幽谷依然没有看到另一个入口。

江怀玉坐在花轿上,颠了颠手中霜寒剑,用心念问:“鬼嵇是不是知道我是假扮的,所以不来了?”

黎庆余站在花轿旁,用心念回到:“不应该,鬼嵇没有小鬼做探子,不应该知道江前辈是假扮的,再等等看。”

江怀玉应下,他收起霜寒剑,把青回抱到腿上,手放在青回毛绒绒的肚皮下取暖。

幽谷入夜很冷,江怀玉为假扮新娘,把修为压制到筑基期,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冷意。

青回见江怀玉把手放在它肚皮下取暖,干脆摊成一张饼,一动不动。

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在黎庆余等人商量要返回樊城时,四周弥漫开一团雾气。

雾气弥漫开不一会,黎庆余看见幽谷开了一道通往深山古墓的小入口,与此同时,守在身侧的花轿消失不见。

黎庆余等人见状,对视一眼,纷纷祭出法器,遁入入口,直追花轿。

……

花轿中,江怀玉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花轿停了下来,似乎落在实地。他把青回从腿上逮了下来,暗中祭出杀诀,隔着盖头,看向轿帘。

轿帘被掀开,晦暗光线和血腥味一并刺进来。

江怀玉盯着透出点光的盖头,甩出杀决,杀决径直奔向轿口。

“咔嚓——”一声,像是碰到什么难以摧毁的坚硬物体,杀决断裂成两半。

以他出窍期祭出的杀决,并不可能断裂,如果断裂,说明对方跟自己实力相当,或者更高。

江怀玉心道,这鬼嵇有点棘手啊。

他踢了脚青回,把青回踢起,而后不动声色祭出霜寒剑,等待鬼嵇掀开盖头。

只要掀开盖头,江怀玉就能用剑阵伤到他。

鬼嵇似乎在跟他比耐心,并不打算掀开盖头,江怀玉凭借感觉,知道他鬼嵇就静静站在轿外,看着轿内。

时间一点点过去。

江怀玉有些沉不住气,他用心念唤青回,想叫青回配合他出其不意,袭击鬼嵇,却惊愕发现青回不知道什么陷入了沉睡,怎么都唤不醒。

心中微暗,江怀玉意识到局势很不利,他握紧霜寒剑,不再唤青回,脑中快速模拟出各种应对措施。

花轿应该是停在阴暗古墓中,不知从哪里来的湿风带着腐烂血腥味在古墓蜿蜒穿行。嗅到这腐烂血腥味的第一时间,江怀玉想到溃败于泥潭的内脏。

但这腐烂血腥味并未持续多久,江怀玉接下来又嗅到淡淡冷香。

冷香很淡,淡到江怀玉以为是错觉。

江怀玉多嗅了片刻,确定这冷香确实存在,还很熟悉后,立刻要掀开盖头。

一只骨感流畅,微冷的手按住他手,然后,慢慢挑开盖头。

光线不再像蒙着层红透进来的暗,掀开盖头之际,反而亮了点,像是折入深林的萤光。

江怀玉借着这荧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微微欠身,立于轿口。

视线越过这人,江怀玉看到轿外点着古墓灯,灯下不远处,有一个已经看不出模样的东西在地面蠕动。那东西通黑,长有手脚,浑身生着很多张人脸,每一张人脸都因痛苦,皱成一团,看起来极其反胃。

江怀玉只看了一眼就受不了的收回视线。

他刚收回视线,便听轿口的谢眠低低唤了声:“师尊。”

江怀玉早已打扮好,妆容精致,额心描着花钿,唇上点着胭脂。除去一身富有标志性的黎家喜服,他墨发像众多新娘般尽数盘起,露出纤细脖颈,精致漂亮。

谢眠视线一寸寸打量江怀玉,最后停留在点着薄红胭脂的唇上,轻轻摩挲。

摩挲几息,谢眠垂眸敛住晦暗心思,往后退两步,朝江怀玉伸手:“弟子扶你下轿。”

江怀玉瞥他一眼,没有把手递给他,反而自顾自抱起陷入沉睡的青回,查看青回状况。

从里到外查看了一番,确定青回只是被鬼气堵住,没有事后,江怀玉才松了口气。

他提起裙摆,抱着青回,避开谢眠手,弯身下轿。

谢眠扶了个空也不在意,他自然而然收起手,道:“师尊杀鬼嵇怎么也不联系弟子一声,若是弟子没有察觉花轿中的人就是师尊,师尊这会就该跟鬼嵇拜堂了。”

黎庆余他们推算错了,这鬼嵇比他们预想的更强大,已经汲取了好几十个城区的恐惧,修为堪比出窍期。

——从一开始,留在樊城的鬼气就不是因为想吞噬樊城恐惧,而是为了玩弄黎庆余等人,让他们以为只要进入古墓就能杀自己。

殊不知,进入古墓就是死路一条。

江怀玉闻言,摸了摸青回黑毛,片刻,冷静道:“不配当谢界主师尊,谢界主还是莫要称呼师尊。关于鬼嵇,多谢谢界主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