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对母亲说道：“三百年前，是宁曦给您送的补灵丹，之前出现在魔界能让您恢复伤势的麋鹿兽心脏也是宁曦带过来的，不过，那不是麋鹿兽的心。”
战北爵停顿一瞬，像是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一般，半响，他声音嘶哑：“那是宁曦的心！”
他带着痛意说出，说出这些不是想改变母亲对宁曦的想法，只是想让她知道不应该被掩盖的真相。
听他说完，不仅凝玉仙子惊愕，她身后的苏芷也面色发白。
凝玉仙子下意识往身后看去，只见苏芷浑身发抖，哪还不明白战北爵说的都是真的，毕竟她之前以为这些都是苏芷做的。
她心里莫名愧疚起来，对苏芷的隐瞒也有了一些怨气。
但是想到她这些天来对自己的陪伴，和她现在看着自己祈求的神情，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战北爵看出了母亲眼中的进退两难，张口说道：“我有话单独跟苏芷说，您先回去休息吧。”
闻言，凝玉仙子只好点头，微微甩袖，离开了此地。
此时，这里只剩下战北爵和苏芷两人。
苏芷看着眼前的战北爵，定了定神，说道：“魔君，三百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战北爵打断。
“你知道宁曦是怎么陨落的吗？”
战北爵看着她冷冷问道。
苏芷身体一怔，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晚和师父的对话。
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
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修炼不慎引起的。”
她不知道她刚刚所有的表现都被战北爵看在眼里。
心里不由得愤怒起来，果然是知道的。
上元仙人明明早就知道昆吾玉在不久的将来会破碎开来，还是让它和宁曦性命相连，就是打着让宁曦以身融玉的想法，来保苏芷，等宁曦祭玉之后，让苏芷做归墟神女。
若只是单纯的以身融玉，那么神魂还可以投胎转世。
然而他们或许没有想到宁曦为了脱离羽族再无来世！
或许他们知道，可依旧是毫不在乎。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立马让苏芷魂飞魄散。
然而，他忍住了，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她。
宁曦一个人在归墟之地很寂寞，需要有人去陪她。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伤心？”战北爵说道。
苏芷一愣，抬起头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我知道魔君不喜师姐，也知道师姐做了很多对不起魔君的事，苏芷也没办法在魔君面前多为师姐开口说话。”
“但她始终是我的师姐，师姐陨落，我怎么能不伤心，我原本是打算回天界之后再偷偷把她葬入虚空的。”
如果还能找到她的仙躯的话，苏芷暗自思索。
苏芷说着眼眶变得有些红，眼角泛起泪光。
不明真相的人见了还以为她们有多情深义重呢？
战北爵拳头紧握，看着眼前的苏芷像个人间的跳梁小丑一样，演着自以为真实的把戏。
“还有吗？”战北爵继续开口。
“我希望魔君能够不要再计较之前师姐的事。”苏芷回答。
苏芷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她不能放弃战北爵，她现在已经没了师父，昆吾羽不见踪影，无法继承归墟神女位，在天界地位大不如前，而且她的仙力不济。
与其待在天界，不如跟在战北爵身边，他是魔族魔君，若能嫁给他，她自然也是魔后了，不比神女差。
连天帝也得高看她一眼。
战北爵心里的耐心将尽，他冷声说道：“既然你这么为宁曦着想，那想必也愿意为了她做些事情？”
苏芷听他说完，有些不明白战北爵是什么意思。
不过此时她也是骑虎难下，只好顺着战北爵的话说道：“我当然是愿意的。”
“很好。”战北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