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深夜,景家医院,手术室外的红灯亮着,刺得人眼酸涩,鼻腔中消毒水的味道肆虐,站在手术室外的人倚靠在墙上,双腿发软无力。

看不到尽头的等待,让人坐立难安,几近崩溃。安静、紧张的氛围,一切都昭示着手术的重大。

手术室内,情况十分危急。

“景医生,患者心包腔内大出血,血压低至40hg,皮肤黏膜发绀,”医助江左语速很快的汇报。“病人肺囊肿巨大,情况危急。”

“知道了”术前消毒完毕的景行知清冷平淡的嗓音传来,让人不自觉的安静。

“景医生,病人呼吸道感染恢复不到两周,注射麻醉风险太大。”其他手术淡定从容的一匹,遇到天才医生景行知的麻醉师神色慌乱道。

监护仪发出警报,数据显示异常。

“嗯”白色无影灯下男人眼神专注,眉眼淡漠,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进行,丝毫不觉得自己指尖拿捏的是一条人命。

消毒口罩被男人硬朗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撑高,露出精致、立体分明、刀削斧凿的侧脸…

“加湿麻醉就好。”淡漠嗓音继续,切开表层,锯开胸骨,打开心包,显露出心脏,插入各种导管,体外循环系统建立成功。

“总针八号针,换用四号针,往里顶”

“电刀,电切”

“右侧手术视野打开”

“抽吸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景行知哂笑,声音可见的愉悦,眨了下眼睛,纤长睫毛上下忽闪:“在这里抽吸”干脆利落,手指迅速动作,只可见残影。

伴随着抽出的清凉液体越来越多,其量和六瓶矿泉水无异,围着手术台的其他医生倒吸一口气,细密的薄汗挂在脑门上,这个手术让他们主刀,绝没有成功的可能,景医生的天才医生名号实至名归。

“江左,你来关胸,缝合扫尾”放下手术刀,景行知不紧不慢的吩咐自己的医助,嗓音不带丝毫感情,淡漠依旧。

灯灭,景行知缓步走出手术室。清瘦的背影,迷人且优雅,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人间清贵”,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虚软的靠在墙上的贵妇在灯灭之后就跌跌撞撞的走向手术室门口,后面还跟着两个成年男人。

“手术很成功”景行知微笑,心情很好,并不是因为救了一个人,而是因为他见到了骨头,人体骨头。

骨头的硬度让他兴奋,骨头的造型让他疯狂痴迷。

“谢谢,谢谢医生”贵妇哽咽,知道家里的老伴儿保住了,一个劲儿的弯腰道谢,有些喜极而泣的激动。

景行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区区一个肺囊肿罢了,倘若不是医院人手不够,他是不会来做的,毕竟不是这个科室的。

男人转身离开,左转走进消毒室,脱下蓝色手术服。一排声控灯亮着,男人纤长睫毛下,打下暗色阴影。

男人一遍一遍打上皂液,揉出细腻的泡沫。手指修长白皙,带有薄茧,骨节分明有力,指甲修剪齐整,莹白的新月凸显着健康,仿佛是老天赏饭吃,就是做医生的料儿。

作为医生,都有点龟毛和轻度洁癖。虽待人淡漠,却给人以无害良善的假象。

景家二爷,景淮的小叔叔,景行知,26岁。心外科、神经科、病毒细胞方面的温润天才医生。

知道他的人都说他容貌精致,手术一流,温文尔雅,聪明自律,可真的是这样吗?

谦让的外表下,藏着的是病态、疯狂、寡情、破坏欲极强的性子。

普通人的道德接受不了这样的他,所以他谦谦君子,竭力伪装自己,装的所有人都对他很满意。

按照普通人的道德标准,他是一个救死扶伤、医术精湛的医者,但他知道,他不是,他隐藏的很好,他自己知道,他适合的是暴力、混乱、纸醉金迷的土壤。

普通人的道德底线,压不住他。

他智商高,别人想不通的医学难点他易如反掌,甚至各个科室都可以交叉手术。

他皮囊很好看,所有人都爱这张脸。

在这样的道德标准里,他清楚的知道只有谦谦君子的外表才能让自己最大获利,所以他要一直谦谦如玉。

从小做成功一件事情太容易,随着这样的伪装,他腻了,精神愈发空虚、黑洞。

他对这个世界蔑视,想发泄。

尽管再怎么蔑视,想发泄破坏,他也有自己的道德标准。

只有亲情和父辈告诉他的“要有完整的景家”这句话能够栓得住他,那是他的道德标准。

和普通人的道德标准很不同,动了景家和他的亲人的人,都得死。

他唯一可以看作对手的,只有他的大侄子景淮,可惜他们不同行,他只对人体骨头有兴趣,对景家掌权没兴趣,也没那种领导力。

于能力,景淮比他做的好,这是他臣服他,甘愿让自己侄子坐在景家掌权人的位置上压他一头而不争位的原因。

于感情,景淮是疼爱他的大哥的长子,自从大哥走后,再没有人能那样疼他。

景淮长相像大哥,甚至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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