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行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仅宁太医到了,连韵贵妃也来了。

也是薄纱覆面,但是露出的额头还是很明显能看出一片通红。

皇上起身上前“贵妃感觉如何?”

韵贵妃向皇上皇后见了礼“谢皇上关怀,宁太医说龙嗣无碍。”

殿内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脸上分明都在说无碍你大张旗鼓说得要死要活的。

林汝行对这个结果倒是早有预料,本来嘛,皮肤灼伤最多影响情绪,更严重点会导致宫缩,但对已经五六个月的胎儿,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皇上也有些吃惊“早晨听太医说你胎气大动,情况危急,需卧床静养,果真没事吗?”

说完指了指宁太医“你来告诉朕。”

“咳……咳咳……皇上恕臣殿前失仪……咳……微臣半夜里就来给娘娘问诊,当时娘娘面色赤红有灼伤,导致心中惊悸,胎气不……咳咳……胎气不稳,微臣便开了安胎药,早晨时已经好多了。”

陈士杰闲不住又撩拨宁太医“我说你个当太医的,自己咳成这样,还怎么给人治病?”

宁太医咳过几声后答话“多谢陈大人关照,咳……是近两日太医院太忙,微臣还未来得及给自己诊治……咳咳。”

陈士杰点头“说得也是,这张院使跟张小太医都不在,就得你宁太医挑大梁了。”

“咳……应当的。”

皇上给韵贵妃赐了座,韵贵妃一落座就眼泪汪汪地看着地下跪的清菱。

“皇上,虽说清菱私自制药害臣妾面容受损,但终究是一片奉主忠心,恳求皇上还是饶她一命吧。”

韵贵妃眼大而圆,眼眸清澈明亮,眼神赤诚无害,就这么含着一苞水,真真是我见犹怜。

说完慢慢起身就要给皇上行大礼,皇后赶紧让颜公公搀住。

皇上叹口气“若只是出了纰漏也无妨,可是她矢口否认,还要栽赃给……和平郡主和太医,用心险恶罪不容恕。”

韵贵妃满眼不相信“皇上明鉴,她栽赃和平郡主意欲何为呢,其中必有误会,臣妾也不曾结识和平郡主啊。”

林汝行听闻便上前见礼,韵贵妃将她打量一番,戚戚然说道“是本宫让郡主受苦了。”

林汝行刚要回应,皇后娘娘满面慈悲地说“龙嗣无恙最是要紧,面容总归会好的,韵贵妃不必忧心。”

韵贵妃忙转头致意皇后“呈娘娘吉言,让娘娘劳心了。”

皇后扫过一眼韵贵妃笑笑“本宫在你身上向来是省心的,就是……就是这殿内跪着的妇人,口口声声说是你娘家远亲,本宫看她十分刁滑,怕是你被她蒙蔽了。”

阮大娘斜着眼打量韵贵妃神色,不想韵贵妃看都没看她一眼,仍对着皇后回话“让娘娘笑话了,家父进京时确实有几方远亲近侍随行。”

“既是远亲不走动也罢,这人在郡主府上做奴才,倒偷了什么金簪子、药瓶子药方子的让人拿住说嘴,还是趁早撇清的好。”

韵贵妃面色如常,并不觉得尴尬“谨遵娘娘教诲。”

这韵贵妃手段真是高明,不接招不拆招,你说啥我应着,不承认也不辩解,你能拿我怎么办?

陈士杰听得有些犯困,他轻轻抗了下祝耽的膀子,祝耽一脸嫌弃,便离他远了几寸。

皇上见韵贵妃没事,心情大好,便令她回宫内休养。

韵贵妃切切着施礼、谢恩,走到清菱身边说“还不随本宫回去罚跪?”

清菱愣了一下,随后激动地爬起来便要跟上去。

皇后直了直身子,冲身边的皇上丢了个眼色。

“站住!朕说让你走了么?”

清菱眼中的小火苗瞬间暗淡下来,又原地跪伏下去。

韵贵妃也行了大礼“皇上,臣妾如今还未痊愈,身边不能没人侍奉,清菱是臣妾用惯了的,待臣妾大好之后,必定将清菱交回再由皇上……和皇后娘娘处置。”

她特意强调了皇后娘娘这几个字,林汝行打量着皇后已经气得开始变脸了。

护犊子也没这么个护法,谁不知道这清菱一旦回去就是肉包子打狗呢?

皇上似乎也对韵贵妃的做法不满,语气里再无温和,板着脸说道“若不是这奴才失职,贵妃又怎会胎气不稳?朕看让如鸢在你宫里再挑个人顶上便罢。”

“可是皇上……”

“女官清菱赐尸,齐宣侯府这个奴才赐流放,方才朕已经下过口谕了,岂容更改!”

阮大娘一见韵贵妃来了之后她的处境并没有转圜,急得连礼仪都不顾了,在殿内大叫“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你不能只捞你的侍女就不管奴才了啊!奴才是为了给您献药才获罪的。”

韵贵妃打量着皇上的神色,沉下脸呵斥阮大娘“你这刁妇,之前念你年迈劳苦,已给了你赏赐,你送来的药本宫也未曾用过,皇上赐罪是因你偷盗和攀诬,关本宫何事!”

啧,原来韵贵妃都知道呢。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奴才偷盗,四小姐大可去京兆尹处诉讼奴才,罚没打板子下牢狱奴才都是认的啊,攀诬是清菱之罪,与奴才无关。可是现在皇上判奴才流放,分明是以奴才陷害贵妃娘娘定罪的,奴才不服,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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