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渐渐布满天空,月光惨淡,无数的星星挣破夜幕探出来,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着一种无言的忧伤。

“怎么样?”师傅走近殷红,伸出了一只手。

“没事。”殷红泪眼婆娑,拉着师傅的手,挣扎站了起来。

“伤得厉害吗?”师傅目光显出少有的柔情,把殷红轻轻地拉了起来。

“腰有点疼,被他们踢得。”殷红樱唇紧咬,痛地哼了一声。

“这个混蛋城北二虎,今后要是再落到俺们手里,非废了他们不可!”我咬牙切齿地诅咒道。

“能走吗?”在师傅的搀扶下,殷红刚想迈开步子,又忍不住痛地哼唧了一声。

师傅的脸色凝重起来:“吴平,你快扶着殷红,去厂医院看看。”

“行。”我一时心如刀割,忙从师傅接过殷红的手,

路灯下,殷红努力隐忍着,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泪水,感激地望了师傅一眼。

“吴平弟,你放手吧,我自己能走。”殷红轻柔的声音里透着歉意。

“没事。”我感到了她的痛楚,使劲托举着纤细的腰肢,稍稍放慢了脚步。

我搀扶着殷红朝厂区大门走,第一次与女性如此亲近,又是这样一个绝色美女,我的身体里像揣了只野兔,咚咚地几乎蹦出了胸膛。

“今天要不是你们,我还不知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子呢?”殷红泪凝于睫,薄薄的嘴唇里挤出了一丝苦涩,“在咱们县里,有谁敢惹‘城北二虎’,刚才恁么多人看,都敢怒不敢言,就是你和鲁豫站出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谢什么?应该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让我感到自己强壮了起来。

我们纱厂的厂医院,在生产区的东北角,围墙外就是人民路了。我搀扶着殷红来到门诊值班室,推开房门时,看见当班的杨兽医正在饶有兴趣地与一位中年女工嬉笑着。

“哎呦,殷红,这是怎么啦?”看见我们进屋,杨兽医的眼珠子差点掉在脚面上。

“受了点外伤。”我厌恶他的眼神,努力克制着回答道。

“快坐,快坐,我这就给你检查。”杨兽镜片后闪出了两道贼光。

“哎哎哎……杨医生,我的药还没开呢?”正在看病的女工,不悦地叫唤了起来。

“知道了,这不来了急诊吗。”杨兽医不耐烦瞥了女工一眼。

杨兽医一边开着处方,一边不住地往殷红身上瞅,女工再想跟他说话,杨兽医脸色已经变了,三言两语就打发她赶快走。

女工吃了憋,拿着杨兽医的处方,在跨过门槛时,愤愤地抱怨道:“你个姓杨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见到俊的就发骚,永远就是个给牲口配种的兽医!”

女工的詈骂让我苦笑起来,女工骂得没有错。杨兽医以前确确实实是一名专职兽医,在县里的一个乡下牲畜配种站工作,后来也不知走了什么门路,从乡下进了城,调来了我们纱厂,改行给人看起了病来。据张胖子说,因为看惯了牛羊猪驴,杨兽医刚到厂里来时,开药剂量大得吓人,还常写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名,吓得医院里的几个护士,都不敢按他的方子给病人配药打针。

“别听这个老娘们胡扯,我是正儿八经卫生学校毕业的。”杨兽医一脸奸笑着,双手自然地搭在了殷红的肩头,“殷红,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殷红杏目含悲,小声说道。

“你赶紧给看病吧,没见人伤成这样了吗?”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拨开了兽医的两只爪子。

“赶快扶她进去,让我好好检查一下吧。”杨兽医见我一脸正色,小眼睛中透着不悦,打开了里间检查室的木门,又忙不迭地要揽殷红的腰肢。

我推开了兽医的膀子,自己扶着殷红走了进去,杨兽医忙着让她躺在了一张铺着白床单的检查床上,乜了眼在一旁盯着的我,一脸急躁地挥了挥手:“人家女同志检查身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又不是医生,不知道赶紧出去吗。”

杨兽医把我撵了出来,就在身后“呯”地栓上了房门。我焦躁地在门诊室里转着圈,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能清晰地听见兽医一边啧着嘴,一边流里流气地故意问着,上身下身这里还是那里疼。殷红在兽医亢奋地折磨中,大概实在无法隐忍了,止不住地传来了压抑的啜泣声。

我心里窝着火,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在外面转着圈干着急。我心里边骂着城北二虎,边想着该怎么整治一下这个不要脸的杨兽医。我恼怒地转到了杨兽医的医桌前,抬头看见墙上挂着一幅人体解剖图,上下订着一溜图钉,我脑子一热,走过去随手拔下了四五颗,搁在了兽医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大概足足折腾了20多分钟,杨兽医才打开了检验室的小木门,殷红泪凝于睫,一脸惨白地走了出来,看见在木门前焦急等待的我,赶紧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的伤势看着不重,但是很容易发炎感染,这么好的皮肤,留下伤疤多难看。”兽医目光猥亵,面色潮红,“一定记住明天来换药,让我随时观察你的伤口。”

杨兽医把殷红和我送到了门口,还意犹未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