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风波平息后,穆玉松摇着折扇笑道:“府中下人不懂规矩,教侯爷笑话了。”他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风流潇洒。

见这尊煞神依旧一脸冷肃,穆玉松参不透他的本意,抬手道:“侯爷,里面请。”

楚羽晟也不多话,衣袖一摆径直大步走了进去,于惊、于鸿二人紧随在其后,而其他侍卫则身影一闪,顷刻间跟一阵风似的都消失在了视线里。

穆玉松眸底滑过一丝讶异,旋即又恢复为平静,大步跟上。

二人一起走到正堂,坐了下来,穆玉松唤家从端上好茶。

楚羽晟端起茶盅,道明来意:“本侯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何事?”

“贺礼。”

穆玉松微微一怔,又听这楚侯爷淡然道:“令妹乃本侯的救命恩人,如今即将嫁得如意郎君,本侯怎可不来献上贺礼?”

楚羽晟沏开手里的清茶,层层的雾气升腾而起弥漫了那张脸,教人看不透他的神色。

随后便立刻见到两名侍卫抬了一礼箱进来,打开一看,尽是金银珠宝,耀人眼目。

穆玉松笑了笑,起身躬身客气道:“多谢侯爷,如此厚礼。”

然而转眼又见那两名侍卫去而复返又抬了一礼箱进来,里头是上等的绫罗绸缎,琳琅满目。

“多谢侯爷美意。”穆玉松复笑。

楚羽晟静静地斟茶慢饮,始终保持着那份冷然疏离。

随后却又见到贺礼一箱一箱地抬了进来,一直到堆满了正堂也不见有止意,穆玉松将茶盅放下,眉宇微敛:“侯爷,这……”

“怎么?”楚羽晟依旧神色淡淡,“还有嫌礼送得多的?”

身后的于惊有些忍俊不禁,侯爷这招真是太损了,献上如此厚重的贺礼无需是想教刘家方前抬来的那些聘礼显得难堪罢了。

穆玉松默然了片刻,行了个礼:“那我先代舍妹谢过侯爷如此厚礼了!。”他擒了抹笑继续道,“这刘副将与舍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今喜事临门,我们两家都殷切盼望,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初八,不知侯爷到时可愿赏脸来喝杯喜酒?”

此言一出,正堂内的气氛霎时冷凝。

楚羽晟没有回答,凤眸漆黑如墨,冷芒一闪而逝。

而穆玉松则吩咐一旁的家从道:“去唤二小姐过来吧,让她亲自来向侯爷道谢。”

于惊却突然凑上来插嘴道:“不必叫了,我们直接去找她吧!”他心里焦急万分,而侯爷却还端坐在这里不慌不忙地斟着茶。

穆玉松一怔,低眼瞧去,这少年剑眉星目,一脸促狭的笑意。

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穆玉松默了默,嘴角微翘:“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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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秦氏正坐在澜月阁内,她瞧着清华那已出落得楚楚动人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她盈着浅浅的笑:“清华丫头,你瞧着哪个料子好?”

一群丫鬟正忙手忙脚地将各式红裳往穆清华身上套。

“我觉得……好像都差不多……”穆清华抬了半天的手臂,已有些酸痛。

“这成亲乃姑娘家一生大事。”秦氏笑道,“今日特地选了十几匹好料子来让挑你做嫁衣,你怎么这么不上心?”

“这所有的嫁衣翻来覆去不都一个模样吗?”穆清华笑得清澈,“不就一身红色吗?”

秦氏垂眸抿了口茶失笑:“你这性子怎么半点不随我,一个姑娘家不学女红,琴棋书画也是一窍不通,成天就去那军营里跟人比武,摔打得一身伤……”

“娘,你别再念叨我了!”穆清华故意用手捂起耳朵,“这耳朵都快起茧了……”

秦氏起身伸手轻抚过她的发髻,柔声道:“好好好,娘不再多说了,眼下你也嫁人了,待有了夫君孩子,你自会明白为娘的良苦用心了。”

穆清华也不多解释,秦氏生来就是这绵软温和的性子。她想起一事,又巧笑道:“娘,你想不想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秦氏略带着困惑抬起眼来。

“就是哥哥,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人了。”穆清华狡黠一笑,“过几天估计就会开口向你讨主意的。”

秦氏心中不由一动,连忙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穆清华盈盈笑道:“我们穆府的姑娘。”

“谁?”秦氏一时迟疑。

“云竹姐姐。”

秦氏思索一番后才将这名字和玉松身旁的那丫鬟联想到一起,她顿时蹙起眉头,自这些丫鬟买来后,她就时常旁敲侧击要安分守己莫肖想主子,结果没想到还是生了这事。

见秦氏脸色不悦,穆清华上前宽劝道:“娘,你可嫌弃云竹姐姐的身份。”

“这事玉松怎么自己不来与我提?”秦氏重重地放下茶盅,“竟然还叫你来先探我的口风?”

穆清华连忙解释道:“不是哥哥叫我来游说的,只是我自己随口提一下罢了,我跟云竹姐姐相处过一段时间,她确实是个心细体贴的人,而且这么多年了,她把哥哥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我瞧哥哥对她也是颇有情义,难道娘就不能允吗?”

见秦氏垂下眼不答,穆清华只好又坐到她身旁相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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