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初万年火莲是交由玉狐一族在保管,目的也是为了保证妖羽两族友好往来,但如今……”寒尘觉得这个事有些棘手了。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办法选择守在羽界按兵不动只防不攻了。”北胤说道。

现在的他,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和妖族力配合,共同对抗魔族,一个是再去找白荶,要她收回战帖。

若只要四十九日便能让篱儿重新回来,那能不能让白荶再稍稍等等。

等篱儿回来后,她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走这条不归路……

“寒尘,你留在羽族处理族中事宜,魔族妖族我都要去一趟。”北胤已经做好了决定。

“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多言,总之一切注意,多加小心。”寒尘叹了口气,选择了成为他的坚强后盾。

……

北胤丝毫没有任何休息停顿,直接风尘仆仆赶去了妖族。

他找妖王洽谈,拿回原本属于羽族的万年火莲,但以此交换的是共同作战亦或者劝退魔族。

如今妖族已经少了玉狐强大一支,对应战一事力不从心,自是愿意接受北胤的条件。

可进到密宫中取万年火莲时,却发现早已不见踪影。

不朽木盒中,只留有一块黑布,似乎是盗贼故意留下的证据。

北胤原本还以为是白荶在灭了玉狐一族时直接顺手抢走了万年火莲,但是又想到火莲的藏放位置根本不是外人所知晓的,便打消了这一猜测。

可是眼下看到这黑布,他几乎断定是那神秘黑衣人所为。

他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为什么每次都快他一步知道他想要什么而又加以阻拦和干涉?

上次割断清芙舌头不让她告诉白荶真相也是,这次抢他前面拿走万年火莲也是。

北胤没有继续在妖族逗留,时间不允许。

他匆匆朝魔族赶去,不分昼夜飞行数日都没有休息合眼,他的两眼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原本纯金色的羽翼也带上了一层灰蒙感。

即将临界,北胤刚要落地,刀光剑影骤然闪现,直直朝着他飞速刺来!

他神情一滞,迅速侧身避开,随即拿出腰间的混天剑与之对打!

但两剑相撞,他的混天剑居然被震开了裂痕!

晃神之际,那人的剑已经瞬移到了他颈脖处,划出了血痕——

“凤王三天两头就往魔族跑,这是何意?”黑衣人收回手中的剑,落入袖中化无影。

但北胤混天剑上的裂痕依旧清晰存在,包括他颈脖上的细小血痕印记。

“你到底是谁?在背后布如此大一局又是何意?”北胤没有去处理脖子上的伤口,冷冷看向他。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至亲之血、至纯之灵、至阳之物都在我手中,你想复活篱儿求白荶原谅,可我偏不让你如意。”

面具下,黑衣人的声音透着空灵感,在夜风中飘散。

“你妄想让白荶成为你的傀儡!她若知道你的真面目,定不会让你得逞!”北胤低吼道,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去夺走黑衣人的面具。

但他的手还未靠近,黑衣人已经瞬间在他眼前消失,随即自身后出现。

“你不是我的对手,今日在此拦住你,只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警告一句,做好你的分内事,不该管的不要插手。”

北胤刚转身,黑衣人就再次消失,只剩声音还在他耳畔回旋。

他屏住呼吸,浑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靠在树干上强稳住情绪。

这个黑衣人,认识自己的父亲?

他这个警告对自己到底是好是坏?

何为分内事?何为不能插手之事?

越来越多的谜团,让他身处浓雾看不清方向。

他望着不远处的魔界,最终没有再往前一步。

现在的他,心绪太乱,不适合跟白荶解释太多。

更何况,他也失去了跟白荶谈判的资本——复活术,已经被黑衣人掌握。

等等——

北胤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复活术是羽族的秘密,黑衣人怎么会知晓?

难道,黑衣人也是羽族中人?并且还是王室之人?

突如其来的猜测让北胤呼吸一滞,他努力想否认自己的胡思乱想,但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他坐在地上,仰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空荡荡的感觉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错综复杂。

……

火炎洞。

白荶割破手腕,任由鲜血一点点淌流至烈阳石之上。

那丝丝疼痛,让她回想起曾经在那断崖边,双眼看不见的她亦是用这种方式喂养着这石块,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篱儿可以在每次说冷的时候睡个好觉。

如今篱儿不在了,但烈阳石上还有他躺过百年的痕迹,甚至隐隐还有他的气息若隐若现。

也只有在这里,她的心才变得柔软。

只是,她的篱儿,要何时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