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妩被关了足有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安茹儿松了口,才将她放了出来。

等上了马车,安茹儿又挽起了唐妩的手臂,若无其事道:“这可真是世事无常,武安侯夫人才将顾氏救了回来,那顾氏就病发身亡了,说起来,她也是个没福分的。”

听了这话,唐妩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瞧瞧,这一句病发身亡,就没了一条命。

就如同不经意之间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安茹儿笑容不改,又问道:“妹妹笑什么?”

“自然是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唐妩的嘴角向上勾起,刚好停在了梨涡稍显的位置,笑靥如花。

安茹儿的表情逐渐僵硬,她听的出来,唐妩嘴里的可怜人,说的并不是顾氏。

她双拳握紧,心想再忍这最后一日便是。

她前两日就把今日要去龙华寺还愿的消息放了出去,那承安伯,总不可能放着嘴边的猎物跑掉。

毕竟承安伯的姐姐可是先帝爷的贵妃,若没有先皇后主动陪葬,承安伯也不会因此没了长姐……

所以,要是有了能侮辱了皇家的机会,他自然是望风响应……

今日来烧香的也不少,而且刚好赶上了水陆法会,龙华寺前后设了六个坛场,诵大乘佛经,以此来超度亡灵,场面颇为壮观。

安茹儿叫陆嬷嬷替自己理了理发髻,然后对着唐妩道:“因着上次的事,都没有求上子嗣,希望这次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一会儿我要进去与宝晟禅师共同诵经,你且安分地呆在西佛堂就是,等我诵完经,我们便再去求一次观世音菩萨。”

唐妩无心应对她这笑里藏刀的面孔,只敷衍地答了一句是。

安茹儿走后,唐妩就向西佛堂的侧门而去。

她推开门,跨过足有两尺高的红色门坎,视线所及之处,是几个明黄色的蒲团,边上还放置着一尊巨大的铜色鼎炉,鼎炉上有几个圆孔,里面接连不断地冒着袅袅青烟。

这是西佛堂的客区。

唐妩在里头来来回回的踱步,这才等了不到一刻钟,也不知怎的,心跳就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慌。

她想着应是早上的事惹得,便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略重地按起右手的虎口来。

她才揉了没两下子,就听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唐妩回头去看,瞳孔骤然放大。

这人的身影太过熟悉,只不过一眼唐妩便认出了他来。

承安伯将门扣上,冲她嗤笑了一声,然后就肆无忌惮地在唐妩身上来回打量。

他一步步地向前逼近,阴恻恻道:“老子上次同你说的,你可还记得?嗯?”

唐妩一步步地后退,可惜一个力道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

承安伯走到了她身侧,抬手就扬了她的帷帽,“让我瞧瞧,你这长小脸究竞生的什么模样,有多美,是否像我梦里那样?”

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颚,一边瞧,一遍忍不住咧嘴。

真不愧为头牌!美成这般模样,也不枉费他冒了这么大的险。

“唐姑娘,咱们时间有限,一会来了旁人便不好了。你让我爽一爽,我也不弄疼你,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会影响了你在郢王府的前程,如何?”承安伯自打看见了唐妩这张小脸,便早就被迷地没了理智,就连一开始准备的恶狠话,此刻也变得柔情起来。

这天仙般的美人若是肯主动配合,那该是何等的快活?

唐妩吓得有些缺氧,只得大口大口喘气。

她知道,今日若真叫他得逞了,那她便是彻底完了。

谁都救不了她。

她不说话,承安伯也不急,只是用手指卷着她的发丝道:“听着你这么会喘,便知道你是个淫妇,说吧,你是听话,还是不听话?

她见他的嘴脸变得越来越狠,便假意点了点头。

承安伯一见她点了头,心里便立即美出了花。他拿过一个蒲团垫靠在墙边,双腿微张,示意唐妩主动伺候他。

唐妩低着头,心知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便想也不想地抬起脚,准备踢上去。

可承安伯再怎么着也曾是习过武,唐妩这动作才做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右脚。

他转身将她撂在地上,不由分说地揭开了自己腰封,撕开她的襦裙,将她的手脚整个捆住。

唐妩绝望地咬着唇,即刻便出了血。

这一切,都让她太不甘心了。

她借着最后一股力气,如困兽一般地喊了一声救命。

声音实在是凄厉。

下一瞬间,她整个嘴巴便被承安伯粗粝的手掌捂住了,“看来你是喜欢硬的。”

唐妩在闭上眼之前,抬头又看了一眼炉鼎上冒出的青烟,她忽然明白了王妃的用意。

她不是要与自己斗,她是要自己死。

今早她不过想用玉娘的死,给她指了一条路。

她是想告诉自己,不论是被毁了容貌的平妻,还是已脏了身子的妾室,到头来,都该安安静静地死去。

今生都不可能再抬起头来。

只是她的手段比武安侯夫人更加高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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