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逛荡到稍微远一点的街区吃了顿面,估摸着时间还早,又在外面乱逛了一圈才回家。

严格说起来,那也算不上是她家,现在顶多算是她姑妈姑父家。

掏出兜里的钥匙开了门,从门口走进来,客厅里坐着一家子人,阮音没出声。

姑妈阮问兰,姑父王浩波,还有刚刚给她开门的表弟王坤宇。

“坤宇这所初中是我好不容易才托人找关系说下来的,你现在说不读就不读,不可能!”阮问兰背对着阮音站在茶几前,对着沙发上坐着的王浩波伸着指头说话,语气听着不太好。

王浩波不知道把什么东西仍在了桌上,指着它将阮问兰的话驳了回去。

“怎么读啊,那里读书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好好的公立初中不读,偏要读私立,你知道一年要花多少,20万啊,你读得起吗?”

现在是十月份,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都开学一个月左右,王坤宇现在就读的初中是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校,普通到让阮如兰在这片富人区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

一个星期前听人说了一家城区的私立初中哪哪儿都好,阮如兰当下就心动了,决定给王坤宇转学。

“王浩波你脑子能不能清楚点,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以后可是要靠他养老的,你现在对他的投资将来都是会有回报的!怎么读不起,我哥当时走的时候不是留下来一笔钱?!”

阮音回来得不是时候,讲到爸妈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听不下去了,故意走路塔拉两声出来。

“姑妈姑父。”阮音平静地喊了两声。

楼下客厅里的三个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出现给吓着了。

“你妈的——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当鬼啊!”王坤宇是当真心漏了半拍,张口就是一阵谩骂。

王浩波不确定刚才阮如兰说的话,阮音有没有听见,心虚地给阮如兰使了使眼色。

阮如兰的脾气性格本来不好,平时生活不太发,脸子面子都还顾着。可现在被吓着后,本能急脾气就上来,试图用大嗓门儿来掩盖刚才的尴尬。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现在都几点了,好好一个姑娘乡下待了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乡下待了?

那可是县城,挺繁华的人也多,不算乡下。

阮音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没说出来,她怕一说出来就没完没了了。

烦得很。

“家里没吃的,我出去吃了个饭,地方有点远。”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地,本来就表达个字面意思,可听在下意识绕进深意的阮如兰心里,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你什么意思,家里没吃的。我们家难道还饿着你了不成?”阮如兰双手插在胸前,拧着眉头,气势很足。

阮音睫毛低垂,面无表情朝她看去。

阮如兰是阮宏杰唯一的妹妹,阮音偶尔觉得其实她们俩长得还有几分神似,只可惜关系不合,话说不到一起。

有时候人真的有运数这一说,什么都是守恒的。

他们家一夜发家后,的确过了一年左右什么都不缺的好日子,享受到了这么多年从未享受过的生活,结果就到了头。

可好景不长,她五年级那年,阮爸阮妈在出远门去见客户的路上遇上山体崩塌,之后再没回来过。

没了爸爸妈妈,剩下阮音一个人留在城区没人照顾,法院将她的抚养权判给了第一个主动出现的阮如兰一家,由他们代为保存阮爸阮妈留下来的遗产,承担阮音成年前的生活抚养责任。

姑妈姑父顺理成章搬来了城区的别墅,后来过了不到两个月,没了爸妈的阮音实在没办法适应这里的生活,整天哭。

阮如兰和王浩波就商量着偷偷摸摸把她这个小累赘扔给了县里的外婆。

外婆身体不是很好,好在阮音回了县城一直都很乖,不需要人操心,两人相依为命直到她初三中考那年。

阮音想考县里的高中,可她的班主任觉得浪费了,说了大半个月说不动她。

于是直接去找了外婆,成天跑家里家访,掏出各种乱七八糟的说辞。

最后她被外婆给说动了,开学前两天来了城区别墅现在的姑妈家。

“我没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阮音本来真没这个意思,可被阮如兰反问了一番,反倒是觉得挺堵得慌的。

她开学前半个月,每天按时回来,就没吃上一口热饭。按阮如兰的说法,她儿子放学早不能饿着,想着就憋屈。

“我误会什么,成天不知道搞什么毛头,像个野丫头”她的嘴巴像个开水壶,喷个不停。

阮音:“”

你一家子开大会正在准备贪图吞了我家钱呢,我正巧碰见什么都没说,这态度已经很客气了好嘛?

“好了好了如兰,你少说两句。音音回来就行了。”王浩波见场面不对劲儿了,赶忙站起来打哈哈,“音音啊,你也别怪你姑妈,她这人心直口快,其实是在担心你。”

阮音一直都知道王浩波比阮如兰会做人,不过她其实最不喜欢的也是他,至于原因,到目前为止仅为猜测。

“嗯。”阮音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准备上楼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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