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珺这一番话,让慕容临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我说什么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当初救你的人,是惜寒,你为什么就不想想,凭白梓柔那种性格,她哪有那个本事和毅力去把你救出来?”白珺说着,胸中也被悔恨淹没,如果,不是他也存了一份私心,以为不说出真相便能给自己留下一分希望,或许,事情不会是现在这样。

白惜寒也不会死,而且,还是这般死无葬身之地的死法,他对不起她。

“……”慕容临只觉得自己的脑浆像是变成了一团浆糊,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只是他忍不住喃喃自语,“不是的,是假的,一定是你为了报复我才这么说的,对不对?”慕容临彻底失去了理智,攥住白珺的衣领,死命地摇晃着,他的眼睛泛上了猩红,完不敢相信这样的现实。

“不信,你可以去调查,说到底,你也从来没有好好查过这件事,慕容临,人人都说你明察秋毫,可你怎么就看不清你身边的人究竟是个面目?”白珺任由他摇晃着,反正白惜寒不在了,他的心也随之死去,就算是慕容临盛怒之下杀了他,那也已经无所谓。

或许,那样他还可以去地下,陪着白惜寒,来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你给我滚!”慕容临松开手,一把把白珺扔了出去,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他一个人。

男人向来锐利的眸子带着茫然无措,他忍不住想起当初他去白家的一幕幕。

因为遇到了白梓柔,因为她表现得那般柔弱可欺,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信了她,不仅如此,因为白家对她的冷待,还对白惜寒有了几分天然的敌视。

后来,白惜寒曾经想接近过他,慕容临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深藏的爱慕,只是,那时的他只有满心的嘲讽,他只觉得白惜寒不过一个见不得人好的小人,甚至,在两个人结婚后也从未好好听她说过话。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只有一次,或许他便能够知道真相,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慕容临忍不住低下头,撕扯着头发,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良久,慕容临才从颓唐中起身。

他记得白惜寒平时有写日记及书信的习惯,或许,那里会留下什么痕迹。

慕容临大步地走进了白惜寒曾经的寝室,但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东西竟然已经空空如也。

原本装饰得十分华美的卧室,此刻已经被搬空了,昂贵的装饰物被破坏殆尽,唯有灰尘和一些七零八落的散碎物件掉了一地,倍显凄凉。

“是谁干的?谁?”慕容临简直是目瞪口呆,这里是少帅府,怎么会出现这种俨然遭了强盗一般的场景?一想到白惜寒生前留下的唯一痕迹也这样被抹去,慕容临便怒不可遏。

听到他的声音,白梓柔施施然走了进来,“临哥哥,是我,我怕你睹物思人,会因为忧思过度伤了身体,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