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的设想,就是买几只兔子,送到花鸟市摆摊设点,吸引自兴王府出来之人。

虽然这计划看起来像是大海捞针,毕竟有小孩想买兔子已经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但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想要进购一批兔子也不容易,先得打听渠道,毕竟只有城外猎户才偶尔有所获。

这年头除了皇宫内苑,真没把兔子当宠物养的,民间也少有养殖肉食兔的,因为这年代兔子的传染病太多,搞集中养殖在没有打预防针和药物治疗的情况下,基本上很难有好收成。

来到城外,朱浩通过晒盐的农户找到几家猎户,问询后得知兔子不是想要就有,需等个几日,全看运气。

夏天抓兔子可不是容易事,山间荆棘丛生,兔子觅食方便,钻进野草丛就不见踪迹,陷阱圈套也很难奏效。

第二天朱浩中午回家,但见朱娘身后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瘪老头,浑身酒气,要不是一身文人青衫,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读书人。

“快,来拜见先生。”

朱娘翘首以盼,终于等到儿子回来,急忙拉着儿子来到老头面前,笑着引介。

“先生,这就是妾身的孩子,今年虚岁八岁,之前妾身曾教过他几个字,不过妾身没什么学问,所授极为有限,希望先生以后能多多提点。”

朱娘非常开心。

似乎觉得儿子就此便会走上正途。

朱浩赶紧拉朱娘到一边问道:“娘,这是哪儿找来的?我不是说去学塾读书吗?怎么还真把先生请回家了?”

在朱浩的设想中,就算要上学,也不能请先生回来一对一教学,先不论这先生是否真才实料,就算有那水平,相信二人水平也是旗鼓相当。

论见识,前世师从名师,有着文学博士学位和博士生导师头衔,在古典文学、文艺理论、书法和绘画等方面拥有极高造诣的朱浩远在这时代普通生员之上。为寻求“自由”,他自然希望进人多的学堂读书,这样才有机会逃学。

朱娘斥道:“先别废话,快拜见先生先生大才,远不止生员,好像还是举人老爷呢。”

这话朱娘说得很大声,故意让老头听到。

朱浩闻言再次瞅了瞅那老头。

老头只是对朱浩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打了个嗝,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朱浩皱眉,面色难掩鄙夷。

这老头身上细麻材质的青衫已经洗得发白,下摆处打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补丁,两只袖口为油污浸染,看起来邋里邋遢,这般穷困潦倒居然敢称举人?

难道你不知举人有免徭役、免赋税等特权,仅仅农户投献田产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有你这么寒酸的吗?

“以后就由先生教导你学问来,跪下磕头。”

没等朱浩拒绝,老头先一抬手:“先不必太多礼数,看样子你孩子不愿意拜我为师,你跟你家小孩商量好再说老夫到对面的茶肆坐坐,喝杯茶醒醒酒。”

老头道貌岸然。

简单的交流,朱浩没觉得这老头有什么水平,反倒认为朱娘“病急乱投医”。

“娘,这人哪儿找来的?你怎么一口就咬定他有学问?”

朱浩生气了。

我尽心尽力为家里办事,你大街上随随便便抓个人回来让我拜师?

情何以堪啊!

李姨娘抿嘴一笑,“头晌里,这位老先生躺在后巷,或是昨夜醉酒彻夜未归,旁人都不理会,夫人心好给了碗醒酒茶,继而又攀谈一会儿,越是交流夫人眼睛越亮,最后直说要请那老先生给浩少爷当开蒙先生。”

故事太过离奇,朱浩听了无比捉急。

母亲还真是随便从大街上逮了个人回来教儿子,这也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朱娘则道:“你们不懂,老先生学问真的很好,出口成章,见识更是不凡,他起身后随随便便吟出一首诗,虽听不清具体是何,却极具韵律之美,似抒发心中感慨,吁叹怀才不遇问及功名,却不止生员,言辞间对生员多有不屑人不可貌相啊!”

朱浩惊讶地问道:“都举人了怎还怀才不遇?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朱娘瞪着朱浩:“人家没嫌弃你是无知稚子,你还有脸嫌弃别人?走,拜师去。”

朱娘拉着朱浩来到茶楼。

为表诚意,朱娘特地在茶楼摆了一桌拜师宴,大概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朱家人就没理由再把儿子接回去读书,母子从此不能相见。

“先生,还望您不要嫌弃,犬子不懂事,刚才多有唐突。”朱娘满脸期待地说道。

老头把手上茶杯放下,笑道:“想让老朽收他为弟子,尚需考校一番不知夫人可否让老朽单独跟他说两句?”

朱娘点点头,赶紧向朱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能通过考校的话,回头拿你是问。

随即朱娘退下茶肆二楼。

等朱娘走了,老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你小子倒是有福气,有个好娘。”

朱浩不客气地道:“你可别打我娘的主意。”

“哈哈。”

老头笑着说道,“人小鬼大,你娘乃节妇,平常人可不敢招惹,我也不过是贪杯多喝了几盏,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