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者,是不需要自身有任何准备,也能够凭肌肤感应,自发闪避的。

这一拳头穿墙而过,贴近背部的刹那,关洛阳下意识使通背劲,前拱双肩,脊背绷张拉平,弧度如球,身一晃,就让那一拳从他背上滑开。

青铜色花纹浮现,关洛阳晃身时顺势一爪,把那砖墙像豆腐一样抓破,擒住了西摩尔手臂,带动他整个身体撞过墙来,甩向电母。

这整个将军府里面,无论关洛阳拿起什么东西来当盾牌、当掩护,都绝对挡不住电母的一剑突刺,只会被连物带人,一剑穿透。

但偏偏西摩尔这个“全将军府最硬的物件”自己送上门来。

电母一剑戳在他身上,鳞片迸显,剑尖居然只刺进去半寸不到。

关洛阳在西摩尔背后发力,变爪为拳,罗汉翻手一锤,空气爆响,砸在西摩尔后背。

这一拳破不了西摩尔防御,但这股震荡的力道,却能带动他身子一震,崩断了电母的剑。

剑身中的水银溅出,大大小小的银色汞珠,洒向半空。

眨眼间,地上砖裂尘飞,“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连十二响传出。

十二道罗汉翻手锤,推着迪蒙西摩尔的身子撞在电母身上。

雷声般连绵不绝的振荡刚劲,把电母震得身上劲力松散,没有机会退闪,直到练皮大成的防御,也被隔着这个洋人传过来的力道打破,大口呕血。

十二拳过后,关洛阳步子一歪,手里一股劲没接上,两个人的身子已叠在一起,一并飞了出去。

嘭!

刚一坠地,西摩尔一翻身半蹲,像一只昂首遏怒的大鳄鱼,对关洛阳看过去。

关洛阳半跪在地,来将军府之前刚换了的衣服上,晕开了大片的血迹。

从打死纳兰多到现在这一番剧烈的战斗,发劲太猛,次数太频繁,他身上的两处枪伤,已彻底崩裂,血流不止。

西摩尔看见他这副旧伤复发的样子,下意识就要扑过去,但又硬生生给止住了。

刚才本来局势大好,关洛阳甚至处在被追杀的状态,结果他一拳打出去,对方就翻了盘。

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健体魄,如同得到神灵加护的鳞甲,反过来被这个青面鬼所利用,就像是一具玩偶,整个过程里什么反抗都没能做出来。

那感觉实在太屈辱,也太无力了一点。

西摩尔独自静思了几个小时,才给自己重新树立起来的信心,不免又被刚才的经历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不用急着动手,等将军府其他人赶过来,火枪数量多的情况下,我的优势更充足’

他正在说服自己的时候,关洛阳忽然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扬起自己的一只手。

“喂,你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吧,你知道我手上的花纹是怎么来的吗?”

在关洛阳故意展示的情况下,青铜色的古朴花纹,也似乎泛起了一点点夺目的光晕。

迪蒙西摩尔的瞳孔一缩,变得纤细、竖立起来。

“你!!!”

他嘶吼道,“你怎么敢?!”

遍布着鳞片的冰寒身影,一扑之下,脚步就已经越过了大半个院子的距离。

冰冷愤怒的气流和阴影,压在关洛阳脸上。

关洛阳身上毛孔一闭,汗毛皆竖,从跪姿一变,闪身迎上,左臂手肘先撞,被西摩尔一手封挡,但竖立的小臂上端,拳头弹开,五指一晃。

西摩尔下意识另一只手护双眼,耳朵里却嗡的一声,脑袋一昏。

关洛阳右手捶劲,打中他的耳朵,鳞片的纹路竟然及时带动肌肉,封住了耳孔,这一拳连血迹都没能打出来,但却让他身子失衡昏沉向一边。

带着青铜花纹的左手变式向前一抄,中指刺中了西摩尔颈纹的位置,使他下巴张开,拇指已经扣入其口中,向下一撕。

这一撕是虎口扣杀的力量,关洛阳所拥有的那股热流,在这个时候全部涌向左手,硬生生撕裂了西摩尔嘴巴两边的鳞片,把他的下巴扯了下来。

鲜血迸射在关洛阳身上。

剧痛的刺激,使西摩尔清醒过来,但却连惨叫都无法发出,双手狂挥乱舞的时候,关洛阳已轻松后退几步,避开了他无力的垂死挣扎。

这种重伤和大出血,使西摩尔在几秒钟的清醒后,就眼神涣散,瞳孔扩张,失去了意识。

创口惨烈的尸体,扑倒在地,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

东方天色微白,但整个世界,好像还沉沦在长夜的迷梦中,眷恋着朦胧的雾气,不愿意彻底清醒过来。

江畔的码头逐渐热闹起来。

这时,滚滚黑烟如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想要登船的乘客,驻守在江边的大批兵马,都很快就看出了起火冒烟的那个方向。

“那是将军府?怎么会这么大的烟?”

“你过来的时候没听见枪声吗?将军府那边的枪声可响了好一阵子了。”

“难不成是被烧了吗?”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但都压低了声音。

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大叫起来。

“广州将军死了,将军府里的人几乎全都被杀了,整个将军府都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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