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宇虽然比光元小两岁,但是个子只比哥哥矮些许,身板却要比哥哥壮实,月容坐在他身前,头顶也只到他的下巴颏,跑起马来也并不阻碍光宇视物。只是光宇从未带过人骑马,开始时不免有些磕碰,月容抓住马鞍,尽量缩小了自己,以便让光宇驾马更得心应手。果然,跑出两里地之后,光宇渐渐掌握了窍门,催马放开四蹄飞奔起来。

跑着跑着,前面的光函慢了下来,等到与月容他们平齐的时候,他递给月容一把小匕首,大声嘱咐:“月儿妹妹,这个带着,如果有坏人欺负你,就用这个刺他!”月容接过,大声道谢:“谢谢涵哥哥!如果有坏人欺负你,你也要狠狠揍他!”边上光宇听得他们的对话,不禁微微一笑:这个月儿,一点亏都不肯吃,哪个女孩子会这样说话?

大概有五六十人跟着光元他们一起往北逃,人、马、车混在一处,人喊马嘶、蹄声嗒嗒,远处看来动静很不小。突然,前面出现一条小河,跑在最前的两个大汉一个勒马不住,竟然栽了进去,紧跟着的人赶紧勒马后退。最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继续往前冲,结果后退的和前进的撞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一片。光宇、月容两人一骑跑在最后,及时勒住了马。汤嬤嬤却没有那么幸运,与人撞在一起被掀下马来,好在光元眼疾手快,一把把她给捞住,边上的顾嬤嬤则一手抓住了马缰,才总算把汤嬤嬤救了回来,阿姜一时吓得大哭。

这时却有人喊:“吴兵来了,吴兵来了!”月容抬头一看,果然东边有一队长约五十丈的火光正朝这边移动,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距离是多远,但那队人移动得很快——是突袭黄冈镇的吴兵追过来了!战乱时期,总有趁机发横财的人,他们这些住店的旅客,就是打算发横财的吴兵的肥羊!月容一时懵掉。

已经渡过河的光元,在对岸着急大喊:“二弟,河水很浅,赶紧过来!”可是,现在的情形比刚才混乱何止十倍,不说他们听不见,就是听见,也过不去了:横在他们中间的,是发狂四窜的马、惊惶哭喊的人。光宇努力避到一旁,打算绕道冲出去、过了河跟自己的哥哥和弟弟汇合,可是,周围都是乱糟糟的人马,一时也被困住。

月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楚郡的地图以及吴兵出现的路线,果断地回头对光宇说:“宇哥哥,我们朝南走!江口在西北,江都在东南,吴兵必往西北,我们先往南,再绕道往江口!”光宇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她的话,可是哥哥他们已经往北走了……马上又想起两刻钟前哥哥说的话“万一被冲散,你只管带着月儿逃,不用管其他的”!于是,光宇果断调转马头,往南急奔!

对岸,光元隐隐约约看见他们往南而走,催马想追,耳边却听得阿姜的哭声,无奈调转马头,合着光涵一起,护着两位嬤嬤朝北疾驰而去!

“呼呼”的风声刮过耳边,月容努力回头,那队吴兵果然朝北追过去了,不由又为光元他们担心起来。

急奔了大约半个时辰,距吴兵出现地点大概已有四十里地,加上一路上都没有碰到追兵,光宇才敢勒马慢行。这时天已微亮,前面影影绰绰是一个小村庄。松懈下来,月容才发现自己汗透衣衫。农历八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凉,加上这是一天温度最低的时候,晨风一吹,月容不禁一个哆嗦。光宇也是一身汗水,不过他顾不得这些,发现月容的异常,把她略搂搂紧,道:“月儿,你靠着我先睡一小会,我们到前面村庄找户人家歇息一下。”月容觉得现在的距离还不够安,于是说道:“宇哥哥,我不累。让马儿休息一会,接下来我们再跑一个时辰吧,我怕吴兵会追来。”光宇本来担心月容受不了,毕竟担惊受怕一夜了,听她这么说,也不必再为难,答应了下来。

光宇催马,又跑了一个时辰,这时天已大亮,前面是一个小镇。进镇之前,月容跟光宇商量道:“宇哥哥,我们此后要以兄弟相称,你得唤我为四弟方好。”光宇爽快答应,从昨晚起,月儿真是太懂事了,看看阿姜,比月儿还大两岁呢,都被吓哭了。光宇不禁伸出手,像大哥一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镇上已经有人摆摊,月容拉了光宇坐到一个包子铺前,要了几个包子和两碗汤。说起来,这还是月容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呢。光宇却有些为难,他从小养尊处优长大,可从来没吃过这种路边摊,不过看月容兴致勃勃的样子,觉得应该也不错,便也坐了下来。

包子比想象中好吃,只是包子铺老板老是盯着月容看,让光宇觉得很不舒服。末了,那老板还说:“两位小哥哪里来的?你这个弟弟真像画里走出来似的!”光宇顿时黑了脸,也不回话,付了钱拉了月容就走。

月容倒不怎么注意自己的长相。虽然上辈子的她,长得也不差,但是因着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她一心沉醉事业,连带对美丑也变得不敏感。这辈子,她一样迟钝,连镜子都不多照。因此,对自己的美,她意识不到,而对于某些人对美的贪婪,她也意识不足。

吃饱喝足,光宇提议找家客栈歇息一晚,月容附议。奔波了一天一晚,身心俱疲,确实是累惨了。小客栈的老板伙计都很热情,只是在订客房的时候,他们对两兄弟的争执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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