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白林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玉却在反省,她和他是雇佣关系,充其量算普通朋友,没必要说在意不在意之类的废话。她不想显得没死心,浅浅呼出一口气。

天空开始飘小雪,落在头发和眼睫毛上,湿漉漉地难受。

她身体缩起来,“一定要站这里当傻子吗?我很冷,会感冒的。”

他点点头,拽了她胳膊。她想挣扎,他低呵道,“我现在很生气,你别招我。”

崔玉想了想,撕破脸容易,但不能耽误今天的正事,只好暂时屈服。

她表现得顺服,他很满意,捏着她手腕拉去房车边,开后车门将人塞了进去。

动作太粗鲁,崔玉不得不小心地撑在椅背上,保持身体平衡坐进去。

钟勇在驾驶座回头打招呼,“老崔,好久不见,你胖了。”

崔玉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咱们久别重逢,不说热泪盈眶,你起码表现得高兴点呀。一开口放冷箭,怎么回事呢?”

钟勇笑,“你呀,可把咱们折腾坏了。幸好今天找到你,不然肯定没法过好年。”

房白林上来,紧贴着她坐,“勇哥,少屁话,赶紧开车。”

“是哪个王八蛋透露我行踪吗?”她问。

钟勇启动车,没回答,只从后视镜看自家少爷。他一丝笑意也没有,憋了好大气的样子,再加上四个月辗转折磨,精气神没了;反观崔玉,皮肤白了,身上有点小肉了,神情舒坦自在,明显放开了。

崔玉没得到回答,“这是去哪儿呢?”

钟勇升起前后座之间的隔板,顺手开了舒缓的音乐避免自己听见不该听的,也将私密空间留给他们。

她有点无语了,拍拍隔板,“勇哥,你这样就过份了吧?”

房白林双手抱胸,“过份?我是他老板,他帮我干事,过份在哪里了?”

也是。

崔玉便不再开口了。

她不说话,他更生气了,“你就没点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抿了抿唇,“咱们要去哪儿呢?我可以陪你一两个小时,但之后能不能让我离开?我今天真有事,很重要。”

得赶紧给朱迪发短信,时间往后延,这样大冷天不能让他在民政局门口等太久。

房白林手搭在皮椅上,用力扣着缝线,指尖发白。他深吸一口气,“你就说这个?”

她想了想,“对,就这些了。”

很明显,他太阳穴的筋跳了几下,这是愤怒到极点的表情。崔玉有些不明白,往日帮他擦屁股处理各种麻烦事情要求加薪的时候,他总说她死要钱守财奴,总有一天要辞了她。现在她主动拍屁股走人了,他气什么?

他凑近她的脸,一阵冷冽的糖果香气,“你不觉得该好好解释一下十月十四晚上的事情吗?”

崔玉尽量冷静地看着他,他也并不躲闪。

那是个意外。

车缓缓行驶,十分平稳。

密闭的小空间,男人身上的味道和从驾驶室传来音乐的音乐声。

她眨了眨眼睛,“那是个意外。”

“意外?”房白林提高声音,“老子喝得半醉,你清醒明白,能意外?”

“对啊,所以是你酒后乱性对我用强,我没办法反抗。”她回答。

“那你跑什么?不是该用烟灰缸砸我吗?不是该打电话报警吗?不是该——”

崔玉笑得有点难看,“你和白阿姨是我老板,我妈也在你家服务。我能告你?”

“你说老子仗势欺人?”

她没回答,默认了。

“老子是那种人吗?”

其实是的,只不过他自以为不是。

“老子喝半醉,不在酒店睡觉去你家干什么?要不是你拖我过去,我能去?老子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车轮胎压过一颗小石子,颠了一下。

“好,算我对不起你。”他承认了。

“不。”崔玉不动如山,“我刚开玩笑的,其实你没用强,我也喝了点。”

大房无语地看着她,“那你跑什么?老子睡醒不见人,吓尿了行不?”

“我大意了,以为咱们熟得跟自家兄弟一样,没有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的隐患。结果高估了人的神性,低估了人的兽性。错误是共同犯下来的,幸好它不会影响咱们俩的生活。这事当没发生过——”她在检讨,“不是跑,正巧赶上工作交接。”

“谁TM和你自家兄弟?正常工作交接?你当老子傻?”

崔玉转头看他,“那你想怎么办?”

大房被她清冷的眼睛看得有点窝囊,憋了好几次终于憋出口,“你回来,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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