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崔家不是精穷,但因为崔明生的病,也算不上富裕。

真正日子宽裕是李婉去做了白女士的管家,除了能有一份远高于本地白领的工资外,日常也能得到各种来自她的礼物。这份工作和收入,对这个家庭很重要。

因此,崔玉懂事算早。

李婉拒绝白女士陪读要求两年,崔玉第一次知道。母亲每天回家都乐呵呵的,偶尔说些有钱人家的趣闻和笑话,很少谈及自己相关的事情。可崔明生也会对她说,有钱人之所有有钱必然是有优秀于普通人之处,相应的,近身和她们相处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母亲工作上肯定有很多不如意,但都自己消化了,没带回家,让她多体谅。

崔玉看着白女士的车远走,手上被塞了一大包据说是给母亲的年礼。今年因为安排李婉去外地处理一个房产的事情,因此特别送过来了,也顺便说说房白林的事情,请她不要太有压力。

她在雪天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脚趾发僵才拎东西上楼。

崔明生见她唇色乌青,问怎么了。

她说没啥,是白阿姨送了妈妈的年礼来,顺便聊了会儿。

崔明生道,“对,你妈刚来电话,说海南那边的别墅装修出了点问题。她必须赶紧处理好,可能得大年前一天才回来。”

崔玉放下东西,点点头,“知道了。”

妈妈很忙,不能让她更多担心。

崔玉很焦躁,明知道这是别人的故意,但却没办法拒绝。

想来想去,她给大房发了个短信,“订机票吧。”

大房高兴疯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想要什么一句话的事情。”

她丢了手机,别人的一句话,有可能是她的一生。

临出发前一天,夏涵把她堵在别墅门口问,“你为什么改主意了?不是很不想去看表演的吗?”

她看着她没说话。

“大房之前在家里很苦逼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出来。白阿姨不放心,非要塞你进来当奸细。我这样说,大房还不承认,相信你是好人。结果呢?崔明烟是被你搞出来引诱他的吧?又故意打赌月考排名让他学习?现在呢?你跑白阿姨面前讨什么好了?”

崔玉心里烦躁得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你喜欢他?”她听见自己问。

夏涵恼羞成怒,“我在问你话,你少发言。”

“关你什么事?来不是我要来的,去也不是我要去的。”

“你什么意思?”

“有本事你让房白林别折腾,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她推开她,“让开,别挡路。”

夏涵想拉她手继续理论,元书昀从后面转出来制止了她。她没管,一个人往里面走,但隐约听见少年的声音在说话。

“他们家拿着房家的钱,自己做不了主。你为难她有什么意思?”

崔玉扯了扯嘴角,大家都知道呢。

只有房白林不知道。

“老崔,你真是太仗义了。老子记你这个恩情,以后有啥事找我,我帮你平了。”大房拍胸脯保证,后面又觉得不够表达自己的真诚,干脆摸出钱包。他拔出一张信用卡丢给她,“开销算我的,喜欢什么都去买吧。”

崔玉接了信用卡,黑底银色的浮印,和一般的不同。她两手压着感受了一下,稍微用力想掰断,抬眼看着他。他笑嘻嘻地,丝毫没感觉到恶意。她恶劣地冲他笑一下,加大力气,卡干干脆脆地断成了两半,大房的表情有一秒钟的崩裂。她巴不得他生气闹翻,挑衅地将两片丢他手里,“谁要你的臭东西?”

大房真是个二,第一时间的惊讶后居然笑了,“爽了吧?不生我气了吧?你要还没掰爽,我再给你一张啊?我告诉你,那张信用卡是我的,额度不高。我妈给我一张副卡,那个——”

崔玉沉着脸看他喜得手舞足蹈的样子,这莫不是个智障吧?

也没意思起来,迁怒是懦夫才有的行为。

她没说话,转身回房,路过旁边看热闹的赵子铭,道,“你死党真白痴。”

赵子铭表示赞同,“其实你要是心里真不爽,使劲花他钱没关系的。有气要发出来,憋变态了怎么办?”

崔玉看他一眼,“放心,我以后会这么干的。”

别墅里的人都在为考试努力的时候,崔玉和大房登上了去外地的飞机。

那一次崔明烟表演的依然是天鹅之死,大房依然看得泪流满面。

舞台上垂死挣扎的天鹅,映照出了她的卑劣。她只是一个不敢反抗的懦夫,屈从于现实的龌龊,最后泯然众人。

她也在流泪,可她的眼泪和大房的不同。

一个污浊不堪,一个依然带着天真的幻想。

看完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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