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忍了恶心,得冷静冷静。

“你怎么在这儿?”大房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来恭喜你呗。怎么了?舅舅还不能来了?”白诺的声音又吊儿郎当起来。

“不能来。”大房回得很生硬,后面似乎有些拉扯,嗓子压着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崔玉走出卫生间,只来及得看见一个被拽出去的人影。她脱了高跟鞋拎手上,小跑着跟出去,直到走廊尽头才又有声音。

“我同学在里面洗澡,你钻进去干嘛?偷看了?要脸不要脸呀?”

“说什么鬼话呢?”白诺笑一声,“舅舅是那样的人吗?”

“怎么就不是了?你说话像放屁一样,之前承诺过什么了?我让你帮忙处理舞团的事情,你怎么搞的?”

“不都说了是误会吗?怎么还翻旧账了?”

“误会?什么误会?”

“我不摆出白家房家的名头来,舞团那么好让人随便进的呀?既然牌子都撂出来了,人家怎么说我能控制了?再说了,崔明烟那样的头牌,想她的人多得很,也不差你一个。她是不是借着李婉的关系在你面前摆谱了?告儿你,那都是女人的手段,装纯洁高贵,其实就是拿身价。”

“少废话。人说得明明白白,是你说了我看上崔明烟了要包她做情人——”

崔玉恍然,怪不得大房处理完后不愿向自己说明白,崔明烟也是含糊其辞。

“你看上她是没错啊。要追也没错吧?不做情人难道结婚?你才几岁呢?屁股上还吊着蛋黄吧?”

“我没你那么龌蹉——”

“少来了,男人看上女人不就那么回事吗?只不过你运气好,遇上了极品。要我说,耍那些花头都没用,你就把自己身份摆出来,钱和珠宝往她面前一堆,能有不动心的?女人嘛,就那么回事——”

崔玉咬唇,面对喷薄而来的恶意,第一次晓得世上有些人根本不用讲道理。

“你TM再乱说试试?”

“得得得,你现在还年轻,满脑子都是爱情。爱情爱情,不过是玩得高级点罢了,等你女人试多了就知道,都TM一样的。走了——”

“白诺,别让我知道你打什么歪主意,不然不会放过你的。”大房在吼。

人声渐远。

崔玉穿上鞋,走出去。

大房靠在墙壁上喘气,明显被气得不行的样子。

“你没事吧?”她问。

他偏头,有些难为情,“你都听见了?”

“你们叫得那么大声,想不听见也难。”

“老崔,你可千万别误会。他是他,我是我——”他意图解释,但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叹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俩颗糖来,“算了,不说他那个龊人了,吃颗糖甜甜嘴。”

崔玉想安慰几句,还没等开口便被塞了一颗糖到唇边。大房的动作太粗鲁了,手指抠上她的嘴唇,一点避讳也没有。这人到底是真单纯还是趁机占便宜呢?

她含了硬糖,满嘴的苹果味儿,很琢磨不透他。

他自己也吃了一颗,但不是含着吃,反而是咔咔嚼碎了,一脸陶醉的样子,“要是没有糖,这日子怎么过?”

“他是你舅啊?”她问。

“屁的舅啊,自己贴着我妈非要认亲戚,我才不认咧。”

“那我怼他没事吧?”不是亲舅舅就好。

“没事,有事我帮你扛。”大房很仗义地拍胸脯保证。

“要是你妈不愿意呢?”

“儿子重要还是野亲戚重要?”他有些骄傲,“我可是她唯一的亲儿子。”

哦,也就是说随便闯祸没关系了?

她口中甜甜的,刚才的恶心感被压下去了;低头看下手里捏着的所谓礼物,最后冲他笑了笑,“少爷,等下我帮你怼他,你要救我。”

大房有点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他会有麻烦。崔玉平时挺别扭一人,对谁都是那张死脸,能叫名字就不会叫昵称。至于少爷?虽然她没明说过,但肯定是嫌弃得要死。这会儿主动叫他少爷,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吧?可一从不低头的死硬派主动低头求和,滋味真TM爽快。他强忍着快意,眨眨眼睛点头,“包少爷身上了。”

为兄弟两肋插刀,怕什么呢?

两人下楼,厅堂里已经聚了许多的客人。白女士和一位中年男人站在一起,身后围了其它几家的父母亲戚,拉着夏涵、赵子铭和元书昀在夸奖。赵子铭不是个老实人,自然不肯单独遭被围观的罪,东张西望发现他们站在楼梯上观望,马上开嚎,“大房,老崔,就差你们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转过去。

大房早习惯做人群的焦点,咧嘴笑,还冲下面挥手,仿佛什么伟人一般。崔玉却是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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