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风离开网后,心中暗自盘算着:“应该给家里装个电话,或者买个手机,都要干事业的人了,没个联系方式怎么行?”

现在的手机价格可不是十年后能比的,虽然九十年代末那种砖头大哥大已经基本退出历史舞台,国外的各种手机涌入市场,但价格都挺高的,一般能打电话的也在三千以上,至于那些功能多一点的,一万两万都不止。

楚天风盘算着这个周末去市场转悠转悠,争取用最少的钱淘一部手机回来。

坐上公交车,回到了棚户区。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圆月高挂树梢,从一个个低矮的砖瓦房里透出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上抛洒出一片黯淡的流珠。

“凯哥,你家在哪?我扶你回去!”

“滚一边去!我没喝多,自己能走!”

话音刚落,就听得扑通一声,有人在楚天风身后摔倒了。

楚天风听出是谭凯的声音,急忙回身一看,只见谭凯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光着膀子,胸口一个劲地起伏,嘴里喷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显然是喝高了。

谭凯身后,是一个经常跟他一起混的小弟,楚天风隐约记得他叫周锐。

“凯子,怎么喝这么多酒啊?”楚天风快步赶了上来,从地上扶起了谭凯。

“没……没事,天风?放学了?”谭凯一米八的大个子,体重怎么说也得一百二十斤。周锐人长得很瘦,根本就没力气扶他,走这一路也是跌跌撞撞的,也就只有楚天风力气大能搀住他。

“嗯,放学了!”楚天风转头看向周锐道:“我就住他隔壁,你先走!我送他回家。”

“好的,多谢,这样我就放心了。”周锐笑了笑,将谭凯喝多了脱下去的衣服披在他身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边棚户区。

楚天风搀着谭凯到了谭家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里面谭凯的父亲谭大成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啊?”

“谭伯伯,我是隔壁的楚天风啊,你家谭凯喝多了。”

“哦,是天风啊!”一阵脚步声传来,谭大成打开了房门,一眼看见烂醉如泥的谭凯,脸色一沉,冷声叱道:“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我也不清楚。”楚天风摇了摇头,将谭凯扶到了里屋。

这种在棚户区的房子,最多不超过三十平米,有个小院子,里外两间屋子像串糖葫芦似的连在一起。

楚天风将谭凯扶到床上,谭大成也跟了过来,一脸无奈地道:“天风啊,真是麻烦你了,唉,谭凯这小兔崽子,真是不争气啊!”

“呵呵,不客气。”楚天风微笑道。

“唉,本来想着过两年要这小子去晨光厂接我的班,万没想到……”谭大成一脸无奈地苦笑。

“怎么了谭大伯?”楚天风知道谭大成是父亲的晨光厂职工,当然谭家也清楚他的身份。

“天风,楚厂长还好吗?”谭大成回避了那个问题,反倒问起楚天风的父亲楚刚了。

虽然楚刚一年前就被撤职了,但在谭大成心中,楚刚永远都是晨光车厂的厂长。

“还好,前两天我刚去看过他。”楚天风正色道。

“唉,楚厂长,是个好厂长啊!他一定是受了不白之冤!”谭大成握紧拳头,义愤填膺地道。

晨光车厂是国有中小企业,连年亏损,负债一千多万,时常拖欠工资不发,工人生活水平很低,怨声载道。是楚刚上台后励精图治,改革技术,使得厂长五年内一举扭亏,连续拖欠半年的工资也发齐了。

可惜,好景不长,自从楚刚因“贪污”落马后,晨光厂被民营企业收购,一批批的工人随之下岗。

楚天风想起过去的事,在结合谭大成今天的表现,忙问道:“谭大伯,是不是厂里出什么事了?”

“唉,我也下岗了!就是今天的事!”谭大成苦笑道:“本来我以为我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也算老资格了,没想到还是没能留住,马建新那个家伙自从上台后,就在秘密培植党羽。他把厂子卖给盛隆集团后,工人就一批批的下岗,五百人的厂子,现在剩下的不到二百人,真不知道这帮王八羔子想要干什么?好好的一个国营企业,就这么被他们搞垮了!”

谭大成是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两眼冒火。

楚天风心中暗道:“原来谭大伯也下岗了啊!那个马建新我早就感觉他有问题,也许我父亲就是被他害的呢!但是现在没证据啊,怎么能接近马建新呢?”

他决定找时间向谭大成了解一下厂里的情况,毕竟谭大成在马建新手底下干过一段时间,应该对这个新厂长有点了解!

但是,今天显然不是了解情况的好时机,因为谭大成还要照顾喝得烂醉如泥的儿子谭凯。

“大伯,我先走了啊,有时间再聊!”楚天风微笑道。

“嗯,天风,好好学习啊!楚家就靠你了!”谭大成说道。

“嗯!再见!”楚天风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谭家。

谭凯喝的实在是不少,刚才这一折腾,肚子一阵翻滚,张口吐了出来。

幸亏谭大成早有准备,将一个大木盘放到了地上,谭凯哇地一声,吐了个七荤八素,满盆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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