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中秋宫宴。

陆顷与台章润坐在圣上右下方,东方恒仁坐在圣上左下方,再往后便是朝中诸位大臣。

坐在圣上身旁的除了陈贵妃外还有两位没有子嗣的妃子,然后便是顾珍。

宫宴期间,陆顷的视线时有时无地扫向顾珍,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顾珍不是没有察觉到陆顷的视线,只是当着所有臣子的面,她只能尽量无视。

所幸宫宴上的人各怀心思,即便是暗中打量他人也顾忌着礼节,并没有发现陆顷的异常。

宫宴进行到后半场时,圣上也累了,只是碍于不认老的面子,还苦苦撑着。

陈福海见机连忙给明昭帝送上一杯参汤,明昭帝喝了后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东方恒仁身子本就不爽利了,现在又撑着过了一个时辰,脸色已经白得吓人。

台章润与陆顷对视一眼,决定动手。

台章润起身来到高台中央,行礼道安后提出他在西北偶遇一个人,望圣上见上一面,他也好再做定夺。

明昭帝用混浊的双眼打量了台章润许久,才摆摆手令他带上来。

片刻后台章润的人带着一蓬头垢面的女子上来,离得近的几个官员定睛一看,大叫一声。

“见鬼了,太子妃殿下,竟然是太子妃殿下1

台章润朗声道:“圣上,此人属下是在北狄皇营里找到的,本来想当做蛮人处死,只是陆大人说她是京城死去的太子妃殿下,属下这才将她带回。”

“只是属下实在对太子妃殿下不熟悉,所以才带到圣上与太子面前认上一认1

此话一出整个宫宴都炸开了锅,方才台将军说什么,从北狄皇营里带出来的,一个女子在敌军的皇营里,这……

众人忍不住将视线射向太子的方向,东方恒仁讽笑一声,陆顷啊陆顷,你这一手可真够狠。

文丞相自然不敢认她,认了这可就是家门之耻,这让文家的人把脸往哪儿搁?

文相痛哭道:“台将军,小女早就在两年前思夫深切,得了病离去,你怎么又来这一招,是想将我文家置于何地?”

“可怜我那早去的女儿,生前清清白白,死后竟要被人如此污蔑1

文芳蝶被人压着,来之前喂了药,现在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瞪着一旁看热闹的陆顷。

台章润轻笑一声:“微臣还是有证据的,几日前微臣的下属来信,说是在北狄皇室中搜出了一些信件,其中就是太子妃与北狄的信件1

台章润说着掏出一封沾有血迹的书信,“此封信中的内容实在……难以说出口,还请陈公公接过,令圣上亲自查看。”

明昭帝给陈福海一个眼神,陈福海心领神会,上前恭敬接过,随即走回明昭帝身旁,将信摊开。

陈福海能在明昭帝身边伺候,也是读过书认过字的,他在一旁将信上的内容大眼瞧了遍,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明昭帝看后神色极其难看,那是文芳蝶与北狄皇子的通信,里面不仅有文芳蝶与敌人的报信,更有两人间打情骂俏的内容。

亲自看了自己儿媳妇与其他男人的情书与通敌叛国的证据,明昭帝脸上也挂不住,直觉得心窝处发沉犯闷。

就在所有官员等得有些焦躁的时候,明昭帝沉声道:“去,给太子看看1

文相在一旁干焦急,但是他什么都不知,此时也不能擅自解释。

陈福海捧着信来到面前,东方恒仁快速扫视两眼,只觉得眼前发黑,他自知文芳蝶不是善类,但是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羞耻,实在令人作呕。

东方恒仁这样想着竟真觉得自己恶心得厉害,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彻底失去意识。

“太子1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将东方恒仁抬下去,又着人去叫了太医去诊治。

明昭帝看着东方恒仁被抬下去时,心中难免有些虚,想到自己体力越发不如从前,身子就更加无力了。

他看着地上的那一摊鲜血,竟隐约嗅到了桂花的香气,紧接着他就觉得喉咙发痒。

开始喉咙痒得还轻一些,后来痒得他忍不住咳嗽,渐渐的明昭帝咳得越来越厉害,喉咙痒得也越发难耐。

明昭帝的异常被众人看在眼里,陈福海慌着给他拍背。

明昭帝一声剧烈的咳嗽后喷出一口黑血,他暂且缓了一口气又开始咳嗽,每咳一声便吐出一口黑血,不稍片刻他面前便血迹模糊。

“圣上,圣上1

“太医,快,传太医1

片刻后明昭帝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众官员蜂拥而至,欲查看明昭帝的情况。

陆顷大声呵斥:“都是太医吗?此时围上去只会加重圣上的病情,还不快快退开,令人将圣上抬回去静养1

陆顷到底文武兼修,又多次带兵奔赴前线,如今更是兵马无数,他与朝堂上的文臣自然不同,即便有几个想反驳他的也敢怒不敢言。

宫人将明昭帝抬上御辇匆匆离去,陈福海跟着御辇离去前隐晦地朝陆顷看了一眼,而后快速离去。

右丞相道:“如今圣上与太子皆昏迷不醒,当请太子太傅主持国事1

大理寺丞余贫却率先反对,“现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