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顷赶到颐天院时,陆靖已经守在那里多时。

陆顷询问:“母亲如何了?”

陆靖摇摇头:“还没有醒,王大夫已经进去医治了,你若是担心便进去看看。”

陆顷刚想掀开门帘到里间去,门帘却被从里掀起,王大夫出来道:“老夫人是惊恐过度,这才晕厥了过去,老夫人身体并没有大碍。”

陆顷质疑:“只是惊恐?”

王大夫点点头:“老夫人身体一向硬朗,今儿个的确是受了惊吓。老夫开几服药,熬了喝下去再好生歇上几天便好了。”

陆顷思索了会儿问:“今天都有哪些人照顾的老夫人?”

月影压住心中的恐惧和悸动,柔声道:“是奴婢和月华,以及王嬷嬷。”

不等月华想要说些什么,王嬷嬷听到声音从里间出来,“见过大爷二爷。”

“老夫人是什么时候晕去的?”

王嬷嬷细细解释:“今儿午间老夫人醒来精神不佳,便想着出去走走,恰巧碰见了小圆,小圆冲撞了老夫人,才让老夫人受惊昏厥。”

陆靖好奇陆顷为何询问这些。

“二弟,这事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小圆又是谁?二弟,今儿听下人说你院里扣押了膳房的人,还将母亲请了过去,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陆顷轻笑一声:“算不上大事,有些老鼠混进了我们府里,在我的吃食里下了些东西。”

陆靖皱眉:“可查出是谁的人了?”

陆顷摇头:“已送去大牢,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可知晓。”

下人煎好汤药端来,王嬷嬷服侍陆老夫人喝下,没不久陆老夫人缓缓醒来。

王嬷嬷惊喜道:“老夫人醒了,大爷二爷,老夫人醒了。”

陆顷两兄弟听见声音连忙走进里间,陆老夫人见了两个儿子只虚弱道了声:“安好,莫担心1

安抚了陆老夫人几句话,陆顷便和陆靖一同离开。

等离颐天院稍微远的地方,陆靖叹气,迟疑了几瞬终究开口提醒陆顷。

“母亲一生顺遂,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怕是见不得那般血腥场面。二弟日后在母亲面前,稍稍收着点。”

“是我的疏忽。”

陆靖摇摇头:“也不能怪罪你,二弟在京城多年,那里离皇权那样近,想必整日里腥风血雨的,二弟这几年独自于京城受苦,是大哥无能。”

陆顷皱眉不满:“大哥说的哪里话?术业有专攻,如今陆府的繁荣都是大哥的功劳。”

陆靖笑笑不再言语,若是没有陆顷在,他是绝对没有现在这般轻松。

当年他们的祖父陆老爷子一心振兴陆家,不管是陆靖还是陆顷皆在幼年时于老爷子膝下教养。

只是陆靖无心官场,又偏爱自在闲散,最终陆老爷子放了陆靖的手,将振兴家族的希望压在了陆顷身上。

也幸好陆顷比陆靖更喜欢也更适合读书,否则光是仕途路上的科考都得要了陆靖半条命,何谈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陆府上下皆以为陆老夫人的病不过是惊吓来的小病,用不了几日便可痊愈,谁知陆老夫人这一病竟然一连病了半个月,而且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同时陆府上上下下也传出了些风言风语。

洪符这日去取膳食时,碰巧听到两个奴婢在花园角落里絮絮叨叨,仔细听来她们说的正是陆老夫人。

听到她们中一人说陆府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导致老夫人一直好不了,洪符刚想现身训斥她们,她们却似乎受了惊吓般连忙低头匆匆离去。

洪符看向她们离去的背影,觉得此时还是向他们大人禀报一下的好。

“爷,府里出了些不好的传闻。”

陆顷执筷的手不见丝毫停顿,淡淡接话询问:“什么传闻?”

“说是,老夫人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府中下人传言是我们陆府招了不干净的东西。”洪符越发弯下腰。

“不干净的东西?”陆顷轻笑一声,啪嗒一声搁下玉筷。

“自从我回来后,我们陆府就没几天舒坦日子!想来京都的那些人怕是还放心不下。”

陆顷朝后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也是时候清理下陆府了,将那些不属于陆府的东西都数落数落清楚,也好送回他们原来的住处。”

陆顷的动作到底让陆府的一些人慌了心神,大房那里孙氏身边一奴婢朝孙氏提了几嘴。

“你说什么?”

“就奴婢听了些腌臜话,已经骂了那两奴才,只是觉得不和夫人您说句,心里实在安不下来。”

孙氏道:“奶娘,你是我不多的可信之人,若你的话我都不信,还有谁的话我听得了?”

老奴婢叹口气:“奴才们私底下都说,二爷想夺了大爷的势1

孙氏当即变了脸色,连忙捂住她的口:“奶娘,你这话可说不得,被人听了去便是怂恿两兄弟离心1

一个大家要想长久地存下去,必不可少的便是上下一心。别说是孙氏做为媳妇去插嘴不对,即便是老夫人也做不得。

“老奴也晓得,但是老奴不和您说道说道,心下难安。

“您瞧瞧那二爷,打眼一看便是有主见的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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