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急不缓地流逝,日子平淡如水般地过着,顾珍算算时间,已经是七月末了。

陆顷感觉身旁那人扇风的力道渐渐卸去,便令其停下歇息。

不知不觉中,陆顷对月清越发地纵容,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但是每每想要严厉地斥责她时,一对上她的视线,原来想要呵斥她的决心竟动摇了。

不过这月清实在合他心意,将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处理得井井有条,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地方都充分展现了她的体贴。

大到处理公务的时间安排,小到束发用的发带,她都亲自查看,若是不合理的地方都插手更改,即便是他表现出不需要或是不悦时,她依旧如此。

若说他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是他生气之余却也享受其中,如今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很喜欢被月清处处关心着的状态。

因着月清的用心,他也愿意多给她些耐心和纵容。

他也追寻过导致现状的原因,或许与他幼时的成长环境有关。

敲门声拉回了陆顷和顾珍两人的思绪。

“爷,有密信。”洪符大步进来,双手递上一泛黄的信封。

陆顷接过密信撕开封口,上下快速扫视两眼将信读完,随手点燃信函,不消片刻密信已化为灰烬。

等洪符退下后,陆顷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心里不知在算计着什么。

“西北捷报,太子殿下夺回一座城池。”

半晌后他无缘无故说起这事。

顾珍静静立在一旁,不动声色注视着他。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夺回一座城池,月清,你觉得太子殿下何时会把三座城池全数夺回?”

陆顷经常会和她说些朝政上的事,还总是喜欢听她的意见看法。

起初顾珍总有所保留,唯恐表现太过惹了他的疑心,后来被陆顷识破了几次,嘲讽她没多大本事还爱藏着掖着装聪明后,顾珍便再也无所顾忌,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到现在近乎到了口无遮拦的地步。

“奴婢不了解太子殿下,但是能稳坐太子之位多年,想必不是平庸之辈。况且能在短短时间内夺回一座城池,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让大梁国土完整如初。”

顾珍停下喘口气继续:“只是如今圣上年老,他一方面忌惮太子势大,一方面又想让太子一党稳立于朝堂。所以奴婢猜测,即便太子能够大胜归来,圣上也不会让太子顺心顺意。”

更不必说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宁王暗中作梗,而且多日以来,顾珍也多少摸清了几分陆顷的心思,这位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想想这太子殿下实在可怜,自己的亲爹和亲兄弟在背后捅刀子不说,还有陆顷这样的臣子暗中使绊子,他要是此次还能安然无恙地全胜归来,顾珍都要崇拜这位未见过面的太子了。

当然原主东方珍作为太子东方恒仁的皇妹,他们自然是见过面的,只是原主的记忆太过模糊,实在做不得参考。

陆顷听后一笑,毫不吝啬地称赞:“月清有如此见解,仅仅做个小婢子实在可惜。”

顾珍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低头失落道:“谁让月清是个女子呢?又恰好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良多。”

陆顷神色一暗,他可不信这样通透的人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是她想欲擒故纵,故意吊着他,还是她依旧忘不了那死了那么久的夫君?

不管如何陆顷终究没有逼得太紧,对于面前这样有风骨的女子,他自然愿意多一点耐心,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自古以来对女子的要求皆是如此,谈何束缚?”

顾珍一点一滴地输出现代的思想:“奴婢只是觉得,一些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同样可以做到。但是却因为仅仅是男女不同,便下了女子不可为的规定。奴婢认为这是不公的。”

陆顷轻笑一声,觉得面前的女人虽然聪明伶俐却实在天真得可怜。

“荒谬,男女有别,男人有男人做的事,女人有女人该做的,何故混为一谈?”

顾珍不赞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人,既然都是人,又为何强制划清所做所为的界线?”

“奴婢从书上看到,后宫不得干政,为何女子不可从政,有些男的还不如奴婢呢1

陆顷笑出声,“你不过是个例外,凭什么因为你的特别就觉得其他女子也做得来?何况你还没有真正地接触政事呢,又哪里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男子轻易做到的事情?”

顾珍看着他眼睛认真道:“奴婢能有这些认识,除了幼时读过的书外,自是爷不避讳奴婢,同奴婢讲了众多事情。想来其他女子若是有奴婢这番遭遇,也必有所得,甚至不输于奴婢。”

“是爷将你惯坏了,不过这点子见识,便无法无天了,若是再读上几年书,怕是连皇帝都敢指责了。”

顾珍无奈低头:“奴婢不敢。”

“我看你很敢。”

顾珍眨眨眼,悄摸摸看了陆顷一眼,刚巧被抓个正着,便迅速别开视线不再出声。

她这模样落在陆顷眼中自是生动非凡,他下意识想拉她入怀,抬到一半的手臂却搭在了椅子把手上。

他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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