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不会武功”?

牛车里,沈趋铁青着脸愤然问着,对面的陶永早没了刚刚的神气,耷拉着脸回道:“绝无武功,我用内力锁住他时他毫无还手之力,身上更没半分气息流转,今日是贫道栽在这商贾手里了”。

“好啊,本公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沈趋瞪了陶永一眼,随即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没有武功,那用江湖规矩解决倒也毫不费力了”。

“江湖规矩?沈公子是说...可是对方并不是江湖中人氨陶永有些犹豫道。

“哼,身在乱世他们岂能置身事外,道长别忘了你茅山宗如今可是进退两难,陛下那里正一教可不太说得上话了,不过道长放心,只要有我沈家在,一定会尽力维护正一教的江湖正统地位的”沈趋一双眼睛望着车外,随后玩味地说着,眼中的杀机转瞬即逝,隐藏在虚伪的笑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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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府邸在武康城东,陈升近二十年的经营让陈家购置了一处武康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宅,与当世绝大多数富豪人家相同,陈家也乐于建造私家园林。

穿过两旁石雕瑞兽守护的朱红大门,伴着两侧荷塘再沿着青石板铺砌而成的道路径直向前,陈宅的中心就是一处名为“黄粱”的园林。

园林里假山林立,花鸟虫草,亭台楼阁尽显陈家富贵,虽然陈升不知道儿子当初为何起黄粱这个名字,但倒也觉得别致便采用了,他并知道是陈庆之总觉得自己这一世如黄粱美梦一般才取的名字。

园林与主厅仅有一墙之隔,还有几天就是七夕了,黄粱园的凉亭里陈庆之一家三口正在品尝着新鲜的蟹膏。

自从陈庆之死里逃生,陈升夫妇对他更加的爱护,无论什么都是有求必应,让上一世从未感受家人温暖的陈庆之心里同样对二人敬爱,陈庆之的表现也让陈升夫妇十分欣慰,虽然他不愿意学棋只喜欢练剑,但是比起小时候沉默寡言,如今的陈庆之不仅开朗聪慧而且心地善良,在武康城口碑极好。

天上的月,地上的灯,明晃晃地映照着,照着满池荷花多了几分暖意。

陈家的酒远近闻名,不过父子二人倒也不贪杯,简单的一顿晚餐眼看就到了收尾,随着三人起身,丫鬟仆人也都开始了打扫,陈升刚走下凉亭却猛然回首。

“你身上这图案,哪里来的”?

听到陈升突兀的话,陈庆之连忙看去,只见一名青涩丫鬟背对他们,原本墨蓝色的衣服上不知怎么在背后多了一朵雪花图案。

那丫鬟茫然无措,平日里陈升作为家主一向和蔼可亲,而此刻却脸色严峻让人不敢直视,陈庆之缓缓走上前端详那雪花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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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拳头大小八角形状,画的栩栩如生。

“碧儿,你什么时候在这衣服上画了这雪花图案氨陈夫人见状开口问着,虽然上了年纪,但得益于保养,陈夫人不仅容貌依旧白嫩而且身材更是少有赘肉,是武康城有名的美人

“回夫人,奴婢不知啊,这衣服都是府里发来的,从未动过针线”唤作碧儿的丫鬟此刻才发现自己背后的变化,竟然是毫不知情。

“这雪花图案倒是奇怪,看起来不是针线活也不是染的,倒有些像...”陈庆之欲言又止。

“是像由内力印在上面一样是吧”陈升接着陈庆之的话说道,陈庆之闻言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由内力印上去的,用内力将真气化为雪花打在衣服上,还不让人察觉,真是神乎其神了,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爹早年间游走江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这雪花图案倒是听说过的,这种掌法名叫凝雪掌,是听雪堂的绝学”陈升走近看了看雪花图案慢慢说着,眼中一丝释然悄悄划过却依然落在了陈庆之眼中。

“听雪堂?老爷那不是...”陈夫人听后一惊,陈升却笑着摇了摇头道:“不错,就是那个江湖上号称“收金杀人,听雪无痕”的听雪堂,年轻时在北边做生意时听说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只要给钱就能取人性命而且不留痕迹,所到之处就只有这雪花图案而已”。

碧儿听到陈升所说立刻吓得昏了过去,一众仆人也都是胆颤心惊,陈庆之心中疑惑不已,听雪堂的名号他自然听过,当初来到这世上他就一直热衷于打听这些江湖之事,事实也如他所想这个世界的的确确存在武林门派和江湖高手,既然有江湖那就有正邪之分,这听雪堂就是其中势力最大也最神秘的邪门歪道,只是听雪堂一向很少来江南走动,此番突然前来让他倍感不解,更离奇的是父亲看似害怕但却胸有成竹一般。

“老爷,那这听雪堂现在何处氨问话的是一名精壮汉子,正是陈宅的护院耿壮,浓眉大眼年纪看着不大,七尺身材手中却拿着一根铁棍带着数十名家丁将陈庆之等人挡在后面,不过即便如此精壮汉子也是忍不住的打颤。

“只怕已经来了”陈庆之蓦然回首,看着不远处的围墙道。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传来,一阵疾风划过一塘池水,月色下隐约看见一柄飞刀赫然飞来。

“哐当”一声金器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响起,陈庆之拔出青铜古剑挥剑将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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