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迪变了很多,全身上下都是大牌,她细细打量了一遍,笑着问:“这两年是不是发财了?”

王亚迪臭着脸说:“我最近正琢磨着辞职呢,在这公司干下去我会疯的。”

罗宇霜端起手中的咖啡闻了闻说:“好好的怎么辞职?”

“我感觉我虽然生活在上海,却不像在上海,每天八点半就要到公司,九点才能从公司出来,回到家还要做ppt,一般睡觉都凌晨了,第二天又得六点多起来,每周只休息一天,休息时我几乎是用来睡觉,不夸张的讲,今天是我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出来逛街。”王亚迪摇着头,一副生无可恋。

罗宇霜也给不出建议,光听她描述就挺可怕的,不禁又很佩服她,在这家公司,在这样的工作强度下她一干就快三年了。

王亚迪问她这两年的经历,她轻描淡写的带过来,只说是公司普通上班的,并没说画画的事,不是她不坦诚,是她不知如何开口。

“你回来我还挺开心的,在这个城市我只有同事没什么朋友,你想咱们可是有艰苦的革命友谊,曾经在一张床上睡过。”王亚迪看起来比两年强更懂一些人情世故。

罗宇霜听她这么说很感动,喝到嘴里的苦咖啡也如化作了春风。

“如果辞职你准备干什么?”罗宇霜问。

王亚迪摇摇头,“现在好不容易一个月可以拿到一万出头,为了钱还真有点舍不得,但想想除了钱,我连生活也没有了,甚至大姨妈都不准了,我觉得不值得。”

罗宇霜点头,帮她分析:“身体很重要,生活也重要,不过再找工作能找到你现在这个工资水平的很难。

从咖啡店出来她们去商场逛了逛,她不禁想起曾经因为拮据和王亚迪在品牌折扣区厮杀的日子,如今的王亚迪已经脱贫了,而她还和两年前一样穷。

“那家店是不是打折。”王亚迪两眼放光,罗宇霜不禁失笑,“看看去,看看能淘到什么宝。”看来她一点也没变。

下午她去了王亚迪家,是租的一室户,一个月两千的房租,不是她那五百的小单间能比的。

两年时间她已经能从王亚迪身上看到了蜕变,最直观的是经济状况,其次是谈吐中多了分雷厉风行,也有没变的,如节俭,她从不乱买任何一件不需要的东西,衣服虽然是大牌,但都是大牌折扣款,而且上班穿工作服,也用不了太多衣服,被褥依然是两年前,据说还是她从学校带出来的,还有不少物件是她当时离开遗留给她的,除了节俭,还有一点没变,就是钝感,她不太懂得观察人的情绪,甚至不去想一些逻辑后的感性层面,她不管做什么都会客观的分析,极少夹杂感情,这点看起来让她显得铁石心肠,甚至有些冷漠,不过在工作中却帮助了她,让她有了独特的气场,她的理性让她做出了出色的app以及各种提案,身为人力资源部门,她能够为公司选出所需要的理想人才,又因为形象好多次主持公司面向客户组织的各种活动,她也会哭,不是因为感伤,而是因为没有完成公司的某项任务,她也会烦恼,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在这个城市这么久却没什么朋友。

罗宇霜的敏感或许需要这样钝感的朋友来中和,她的胡思乱想在王亚迪眼里是不可理喻的,和她在一起会开始审视自己的伤感是否是是在无病呻吟。

初秋的时候爸爸来上海了,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没地方住,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中年男人,罗宇霜心里有气却也心疼,如果不赌,凭借着他灵活聪明的头脑早有一番作为,妈妈也可以在家享福,他们这个家也不会在亲戚中抬不起头,可这样的后话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如果不去接受现实,人会疯,听闻爸爸在家已经处于半疯状态,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登门要债,想要重回赌场翻盘都没有人借他钱,他每日睡到下午才起,晚上一个人搬着凳子坐在院子中间,头发也快掉完了。她知道他能来上海打工就已经在给自己找活路了。

她决定把自己的小屋让给爸爸住几天,自己去王亚迪家借住,并摊一半的房租,这个城市在面对起金钱大家都很现实,原以为只不过住一星期,王亚迪不会计较,但在算房租时还是格外认真,罗宇霜看着她算好的帐,噗嗤笑了:“真是亲兄弟明算账。”

王亚迪做着鬼脸,“是你主动说摊房租的,那我就算明白点吧,省的你吃亏。”

罗宇霜哭笑不得。

因为工作无法请假,她没有时间帮爸爸去找工作,所以就由妈妈领着。可在一个午后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说:“你爸工作有着落了。”

“这么快,是干什么的?”她走到公司外的安全楼梯说。

“人家说最迟这周就能安排上岗。”

“那挺好的,你们怎么找到的?”

妈妈说:“我找了中介,交了五百块钱,人家说包找到活。”

罗宇霜登时脑袋炸了,“什么?你找的中介,还给了人家五百块,你知道这城市黑中介很多吗?而且很多工作网上就可以找到,直接就能去面试。”

“我不是图能块点吗,人家中介说网上都是骗子,他们才是靠谱的。”

罗宇霜无语,说下班见面聊就挂了电话。

可下班却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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