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你在骂我。”

男人笑着,罗宇霜想不到在厦门交的第一个朋友是个男的,她很珍视这种老天安排的缘分,像突然的礼物,让她心怀感恩。

罗宇霜也笑道:“我没骂你,是我小心眼,不过我真的不喜欢跑车。”

“那你喜欢什么车?”

“非得是车吗。”然后看着自己两条腿,“走路可以吗?我还蛮喜欢散步的。”

男人说:“行,下次咱们去海边走走,也是深夜好不好?”

“你也喜欢深夜?”

“我是摄影师,几乎都是晚上工作,或者说我因为喜欢深夜所以选择了这个职业。”

罗宇霜问:“拍什么的?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身上挺有艺术气息。”

“厦门景点这么多,我开了间工作室拍写真,给一些民宿拍宣传视频。”

“真羡慕你们艺术创作的,我之前很喜欢画画,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跟随着自己的兴趣讨饭。”罗宇霜无奈的笑笑。

“有机会把你的故事说来听听。”男人从车里拿出一瓶白葡萄酒和两个高脚杯,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好酒配好景,好景配好人,干杯。”

罗宇霜夺过他的酒杯,“待会儿还开车,不想要命了。”

“你不是喜欢行走吗?待会儿咱们走下山去。”

罗宇霜忍不住笑了:“从这走回去得猴年马月,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上,要想喝咱们去山下,上次你陪我听歌,今天我陪你喝酒。”

男人开着车带她下山了,来到一栋别墅,罗宇霜只觉得时刻在受一种羞辱,她新交的朋友竟然有豪宅豪车,她不喜欢这些世俗里的华贵,但也不允许自己带任何偏见看人,她想起了东哥,他现在应该熟睡了吧,会做些什么梦呢?

“心情不好?”男人给她倒了酒,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坐下,什么也没说,只淡淡的抿了一口酒,酒不算很烈,有种很浓郁的香气。

男人在她对面坐下,“你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你身上那份孤独。”

“这世上谁不孤独,只是我最脆弱的那一面恰巧被你撞见了。”

“没有男朋友?”男人问。

“刚分了。”她胡诌。

“看来是来疗伤的。”男人举杯,她也跟着碰了下喝了一口。

在他们桌前是一个喷泉池,暖色调的地灯照着水闪闪发光,喝了几口,罗宇霜准备叫网约车回家,男人说:“拿我当朋友,就在这住下,如果对我不放心,那我找司机送你,现在网约车也不见得安全。”

“好意心领了,任何关系还是要有点距离的好。”罗宇霜温婉一笑,把酒全灌在肚子里,走到门口的铁门,酒劲上来有点头晕,踉跄了几步。

“你都喝醉了,就算你敢回去,我也不放心,明天早上再回吧,我家就是房子多,先住下吧。”

罗宇霜看着他的眼睛,虽是萍水相逢,但也是个真性情的朋友,也不再客气,她被安排在楼上一间观景好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阳台,她坐在阳台继续抱着酒和男人聊天,没有提曾经也没有说心中的憧憬,只是彼此的价值观进行碰撞,最后罗宇霜醉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叫了声:“东哥。”

她全身失重,被抱在床上,衣服被一层层的剥离,她没有力气做所谓的挣扎,眼泪也都流不出来,只是嘴角不断颤抖,她的心在破碎,身体在破碎,灵魂在破碎,今夜她自投罗网的被一个陌生男人侵犯了。

天亮,她模模糊糊的醒来,头疼欲裂,被子里的自己一丝不挂,如果能控制,她没有勇气醒来,可她还是睁开眼看这一切,外面的天很蓝,也很刺眼,她穿起衣服,男人正在楼下喝着咖啡。

“我走了。”她还算落落大方的离开,努力作出一副没有受到屈辱的样子。

男人追上她,往她包里塞了一沓钱,说:“从城中村搬出来吧。”

罗宇霜失神的笑了笑,离开了,在公交上,她把钱一张一张的朝窗外扔去,开公交的司机停下来报了警,她被带下车,但她觉得自己像死了,全身没有知觉,别人说的话也听不见。

“我在哪?”她只对警察说了一句。

警察说:“你在厦门,你还好吧?你家在哪?”

她指了指远处的海“我家在那。”就向那走去,两个警察在海边把她架回来,好言好语的安慰她,她跪在地上,拽着警察的衣角说:“让我离开吧,求你了。”

“你家人在厦门吗?”一位女警察过来温柔的问。

她嘴里重复念着“东哥”,一种巨大的痛苦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给我们说他的电话,我让他来接你好不好?”女警察红着眼说,罗宇霜一字一顿的把号码念出来,然后眼泪不可遏制的流出,她的鞋子已经找不到了,包也随着钱扔出公交车窗外,里面有手机,有补开的临时身份证,还有家门钥匙,她把一切全都抛弃了。

她不知道警察和东哥说什么,她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海边,谁要带她走,她就做出一副要自尽的样子,几个警察陪着她,周围很多人在围观,她什么也不怕了,眼泪随风风干,眼睛像口干涸的井,她也不怕晒的在沙滩坐到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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