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的县府内宅。

备下酒席。

沈轩与吴忠对饮。

门口处,几个小丫环探头探脑。

“小红,刚才他真摸到你的手啦!”

“一表人才啊!”

“也不知道他成亲了没。”

“想伺候他。”

“……”

几个小丫环听小红说宅里来了位帅哥,都过来一睹沈轩的风采。

沈轩虽是一身布衣。

但他帅气的外表还是很吸引小姑娘的。

吴忠嫌丫环们太吵,便将她们斥退,安心与沈轩对饮。

酒过三巡。

下人来报,说是刘江来拜见。

“沈公子,刘江肯定是为你的事而来。”

“请他进来。”

下人退去,不多时带着刘江来到内宅。

刘江看到沈轩与吴忠同坐一桌,不由惊掉下巴。

本以为沈轩会在大堂受审。

谁能想到沈轩居然有此待遇!

“沈小友,你倒是风流自在,你家娘子还有沈大玉和赵寡妇,都去求我来救你……”

“我以为这次来县城,对你来说会是雪中送炭,没承想居然是锦上添花。”

刘江有些自嘲。

吴忠请他落座。

丫环添了酒盏。

“刘江,再不要叫沈小友,沈轩的气质与谈吐学识在你我之上,他将来如果要入仕,怕是你我都要仰仗。”

“读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样的境界,我们这种人根本达不到。”

知县吴忠对沈轩赞不绝口。

刘江也有些吃惊,他知道沈轩暗藏学识,却没承想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沈轩兄弟。”

刘江不再称沈轩为小友,有知县的赞许,还能不中秀才?

“你这种境界,怕是天下没几人能达到,我倒是想问问你自己能达到吗?”

沈轩略作思考,回答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身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闻听此言,吴忠三观再次刷新。

而刘江则是另一种心态。

“二位身份官职都在我之上,我借吴知县之酒,敬二位。”

沈轩豪爽举杯。

三人一饮而尽。

“有酒无歌,难以成席。”吴忠说完,唤来下人,备下琴筝。

不多时,一位粉衣女子进来。

女人二八芳龄模样,杏眼樱口,长裙拽地,眸光低垂,不似小家碧玉。

来至筝前,款款落座。

玉指轻弹。

一曲如水,自她指间轻轻涌出。

沈轩看着女子,忘乎所以,太美了。

一曲落,素手收。

女子抬眸,轻声问道:“公子,不知小女子弹的可好?”

“好!”沈轩由衷赞叹。

女子又道:“公子真是一字千金。”

言外之意,就是嫌沈轩夸的太少。

吴忠笑道:“沈公子,这是小女吴灵,小名灵儿,素来顽皮的紧,你不要介意!夸她几句,也无妨。“

这……

沈轩没有准备。

刘江在一旁也说道:“吴轩兄弟才高八斗,溢美之词自是张嘴即来。”

骑虎难下。

沈轩借着几分酒意,负手而起,来至筝前。

看看古筝,再看看吴灵。

“乐声欢悦时入耳,难过时入心,开心之时听的是曲,伤心之时听的词,真正能感动我们的不是曲也不是词,而是各自内心的故事,太多的时候一段不经意的筝声,都能触及我们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

吴灵眼睛不眨。

内心的那根弦?

“他说的真好。”吴灵心中暗想,看向沈轩,她的眼中就有了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在跳动。

“沈公子,你接着说。”吴灵甚至有些期待。

沈轩深吸一口气,与吴灵对视,他说道:“只有音律相通之人,才能透过乐声倾听彼此内心不为人知的优雅,好比我懂你的弦外之意,你懂我的山河万里。”

“吴小姐,你弹的极好,乐与人都与众不同。”

天啊!

吴灵听完沈轩的话,不由芳心暗许。

那许多富家子弟,根本就不懂自己,只有沈轩才说出了她的心思。

“父亲大人,我……”吴灵突然转向吴忠。

吴忠含笑道:“灵儿,退下吧。”

知女莫若父。

吴忠自然明白女儿的小心思。

吴灵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退了下去。

三个人接着喝酒,直到傍晚时分。

刘江取出一枚麒麟玉佩,双手送至吴忠面前,说道:“闻听吴知县你喜得长孙,不日将过满月,小小意思,还请笑纳。”

吴忠大笑接过麒麟玉佩。

只要收了东西,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马通本是村里的无赖,他调戏沈轩的……”

刘江话说到一半,吴忠打断了他,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像沈轩这样的人,断然不会无故伤人,本官释他无罪,还要缉拿马通诬告之罪。”

一句话,就让沈轩少了许多麻烦。

刘江抱拳,表面诚肯说道:“吴知县,刘江替沈轩兄弟谢谢你啦。”

其实这件事,与他刘江没有半丝关系。

刘江不过就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吴忠身为知县,自然是老谋深算,像沈轩这样的年轻人,将来必会出人头地,他先笼络人心,日后派得上用场。

“吴知县,沈轩家徒四壁暂无以为报,今日之事我切记下。”沈轩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吴忠点头,颇为大度。

“刘江,你先回去给沈轩家里报个信,就说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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