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飞没有给儿子太多的时间去研究影穴使用法门,一大早就带着姜云龙、姜剑雄二人一起离山。

两个后辈都带了一石上好的蜀地白盐,姜鸿飞则拿着十件从山脚下购买的铁质刀剑。

至于精钢兵器,飞龙寨也没几件。

经过吕家时,吕乾正在院子里教导吕弘方、恒玄等孩子《三字经》。非农忙时节,山寨的孩子也要读书,七天里三天读书,三天练武,剩余一天休息。

“诗书易,礼春秋。号六经,当讲求。有连山,有归藏。有周易,三易详。”

“舅舅,我们下山去了。”姜剑雄把一包盐背在右肩上,另一包在左肩,在山路上暂停脚步,对着院内的吕乾喊了一嗓子。

吕乾正笑眯眯地看着小家伙们摇头晃脑念诵经书,听到大侄子的叫声,扭头怒视这个从来不讲礼仪的侄子。

一个滚字差点破口而出。

姜剑雄哈哈大笑,快步跟上姜鸿飞父子。

一群小孩子被姜剑雄的声音打断,早已断了吟诵,一个个坐在长木凳上扭头望向姜剑雄离开的背影。

身前的木桌上放着一块方正木盘,里面装着沙子。

“别看了,继续跟着我读书1吕乾没好气地说道。

“有典谟,有训诰。有誓命,书之奥。我周公,作周礼。著六官,存治体。”

“有典谟,有训诰。有誓命,书之奥。我周公,作周礼。著六官,存治体。”

因为姜剑雄的打岔,小家伙们原本已经入了神的心思有了起伏,声音都小了很多。

姜鸿飞说下山,其实并不是去山下的平原丘陵,而是离开飞龙峰,去玄龟湖更北面的各个寨子。

走在玄龟湖东面的梯田边沿,姜鸿飞伸手摘了几粒,面带笑容。

“蛟儿,剑雄,记住,不管什么时候,粮食才是根本。有了粮食,我们才能活下去。没了粮食,任你武功盖世,也只能看着亲友饿死。”

“打仗,更是如此,军粮才是第一位。”

姜云龙点点头,说道:“我明白,爹,戎狄每年征粮超过三分之一,就是为了供应他们的军队。大家不想饿死,也就只能反抗。我们以后行军打仗,首先就是确保有足够的粮食,否则军队溃败,无力进攻。”

姜剑雄恍然大悟道:“所以大伯前几年每年用盐换取粮食,就是在为几天后做准备?”

想起其他山寨的大采购,顿时乐不开支道:“等汪中海、吴启带兵攻打县城,很快就会发现他们面临没粮的困境,到时候就只能乖乖向我们认输。”

姜云龙轻声道:“要防止他们劫掠乡里。”

“他们敢1姜剑雄怒瞪道,“我们是替天行道,他们要是敢坏我们古铜县分堂名声,帮规饶不了他。”

“他们要是说那些乡绅投靠了甲主,是我们唐人的叛徒呢?”姜云龙对着大哥解释道:“这些年各村里,投靠戎狄甲主的人不少,为了减少赋税,送妻送女的更多。这些人不少趁机买田扩地,他们劫掠这些叛徒,大家只会拍手称好。”

“那我们怎么办?看着他们扩充?”姜剑雄有点着急道。

“大伯,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姜鸿飞说道:“不着急,这种事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出面只会被大家当做迂腐,甚至有可能被人认为收了这些叛徒的好处。他们要清洗就让他们清洗好了,正好省得我们动手。”

姜云龙先是不解,想了想,顺带抬脚朝着草丛踢空。

脚底真气化线。

一条黑线转瞬从脚掌影穴射出。

刺穿一条藏在稻谷间的腹地蛇七寸。

黑线虽小,但蛇的心脏也不大。

被命中后腹地蛇在田里水面下拼命翻滚蜷曲,却无法阻止血液从伤口上喷涌出去。

“大伯,为什么让他们截杀那些叛徒?这不是破坏了我们之前的计划吗?”姜剑雄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姜鸿飞笑着说道。

“爹,他们会下山吗?”姜云龙看着远处即将抵达的第一座山寨。

“不会,但不下山也好,在山上平平安安,总好过山下的血海乱世。”姜鸿飞叹息道。

“什么时候我们山寨也可以变成这样?”姜剑雄每次来到这边,都会心生羡慕。

在他眼里,这座山寨才算是真正的山寨,不是飞龙寨这座更像是山下乡村的山村。

山寨背靠山谷,有山里的溪水提供水源,两侧是悬崖峭壁,外人无法攀爬绕过寨子大门。

一条寨墙横绝山谷,以块石、片石垒砌,厚约两丈,高五丈,外侧最高处达七丈。寨墙中间设有一个城门,为拱顶门洞,洞口不远处有一个水道,溪流就从那里流出来。

门洞两边筑有五丈高的垛口,设有瞭望孔和射击孔。

一杆九丈高的旗帜立在瞭望台上,上书“天门寨”。

“姜大当家来了,快去通知大当家。”远远看见姜家三人后,就听到瞭望台上的呼喊声。

“每年白白送他们这么多盐。”姜剑雄有点不高兴。

“大哥,当年我们上山,不是天门寨、古水道、石泉寨等帮衬,我们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我们姜家人应该有仇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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