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是新来的,资历不深,加上上次夜袭的首级战功,不说跟徐和泰相比,就是与其他百户对比,也是十分尴尬。

他本来就是一个烧窑的管事,有点力气、智慧,但说战阵杀人着实有点为难他了。

没点智慧,不懂拉拢那些苦工,二十四坛赵家酒坛就没那么容易偷出来,那些药酒更是难上加难。

但杀人,这真是头疼了。

好在姜鸿飞没有介意,反倒劝说他百户是军官,战阵厮杀自然有勇士向前,他作为百户,最重要的指挥若定、执行命令。

所以这一次论功赏罚,他也名列前排。

不过他希望的还是成为赵家集镇长,与六房主事、三班班主同级。

这样,就算是赵家家主见了他,也得客气三分。

也只有这样,他赵庆才算是扬眉吐气。

另一边第一次出席这场会议的汪宝同样类似情况。

论武力值,他与赵庆不相上下,都是菜鸟。

论家世,自然不如赵庆,但他脑子灵活,有急智,而且当过管家,懂得计算、记账等,所以这些天一边担任牢头,一边帮助县丞吕乾处理杂务。

和赵庆心满意足不同,汪宝更想离开牢头这个职务,出任六房或三班主事。

牢头虽然灰色收入稳定,还可以在监牢这片自留地耀武扬威,可发展同样有限。

所以当姜云龙让人通知他去县衙,帮助统计战功、划分田亩时喜出望外。

看到县令姜行之丢过来的目光,这两个心里灵活的人各自窃喜,立马主动站了出来。

“大当家,属下愿意。”

姜鸿飞很满意两人的主动请缨。

虽然义军打下了县城,压倒了汪中海、吴启,还顺手栽了两人不听指挥、导致义军兄弟被杀数百、受伤上千的罪名,可两人在南边两镇的关系,是靠了两代人维护出来的。

赵庆、汪宝都擅长交友,又背靠着县衙,出任镇长,掌握镇里的十几个义军巡捕、看守,加上他们一个是赵家,一个手底下收拢了几十个青皮,用来对付汪中海、吴启两人正合适。

姜鸿飞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两位兄弟了,这样吧,铁山镇与古铜矿只有几里远,那里就交给赵庆兄弟了。

至于金山镇,麻烦汪宝兄弟,我听说汪兄弟手底下有一票人,不妨带过去一部分。两位兄弟除了担任镇长外,同时继续担任百户,云龙会给二位派去两支一百人的精锐。

如果有人胆敢闹事,破坏两镇安宁,必要时可以派兵镇压,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汪宝立刻知晓大当家的意思,只有赵庆习惯和气生财,还在思考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遵命,大当家。”汪宝率先领命道。

姜云龙补充道:“现在古铜县马上迎来秋收,绝不可让地痞流氓破坏秋收,任何想要抢夺老百姓的口粮,都是我们义军的敌人,一但匪患胆敢抢粮,杀无赦。”

姜行之说道:“今年县衙征收粮食,恢复古制,采用十税二,到时候大当家、我、县丞、主簿、云龙等都要带人下乡,因为军粮不足,所以剩余的部分粮食缺口,采用购买方式。

一石粮食五贯铜钱,各家有人超过十石出售,额外奖励五贯铜钱,另外取消戎狄的八大禁,集市、出行都可以。”

“为什么高价卖粮食,直接收税不好吗?”

有人有些疑惑。

姜行之说道:“我们是义军,当然不能和戎狄一样,跟百姓抢粮食,我们是来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不是跟以前一样,把百姓饿死的。”

“我们缺粮食,那就去买,不能亏了家乡父老。”

姜鸿飞大义凛然道:“我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去看到再有兄弟姐妹饿死。”

“好1一群人大声喝彩道。

恒玄更是面上泛光,心里更认定大当家才是真正为民做主的好首领。

赵庆、汪宝等人浑然没有注意到姜云龙暗自偷笑。

这件事背后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推翻了戎狄,还高额收取税赋,姜家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反而会助长汪中海、吴启、赵家等反对派的势力。

低赋税收拢人心,高粮价收取百姓多余的粮食。

一来进一步收取民心,让地主乡绅、富农、中农等知道姜家主导县衙的好处,二来压缩汪中海、吴启南边山寨的势力。

南边乡绅地主就算与他们关系好,可以无视姜鸿飞的威望,总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我花钱买粮食,你还宁愿送粮食给山里的失败者们,对于这种死硬派,那么姜家只好动手段了。

如果不是没权处理这两人,姜鸿飞早就想宰了他们。

南边几十个小地主乡绅被乱民破家灭门,那些地契不翼而飞,背后主使者能瞒过谁?

要不是这些小家族跟一些戎狄关系莫逆,本就名气不好,加上苦主不敢来县衙报告,姜鸿飞其实想趁机召回两人。

离开了南边山寨,这两个人就是脱水的鱼,想清蒸还是火烧,都是一句话的事。

等到的会议结束,其他人离开县衙。

姜鸿飞看向恒玄、徐和泰,问道:“恒兄、徐兄,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