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跟张主任赶到的时候,祁域笙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半个小时了。他们给祁茂昌与祁域川打过招呼,均退到一边默默等着。

李院走开,询问过给祁域笙做手术的人是徐今,心底不禁一惧。倒不是担心徐今手术有失,他知道她专业有多强,要不然他当初也不会费尽心思地把她从禹城挖过来。但是一想到时家,他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一个半小时后,祁域笙被护士推出来。他安静地沉睡着,精致还未褪去稚嫩的五官因为失血过多,呈现出苍白地秀气。

祁域川大步上前,弯腰凑近叫着:“阿笙。”

护士说:“祁先生,手术很顺利。因为麻药还没有散去,二少估计还会睡上几个小时。”

祁茂昌倒没有率先关心儿子,而是走到徐今面前,再三对她进行了感谢。这倒让徐今有些惶恐与不好意思。

她摘掉口罩,声音透出疲惫:“祁老,你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

祁域川没有理会徐今,跟着护士一起推着祁域笙去了病房。张主任跟着进去,依照祁域川的要求,检查过祁域笙的术后指标,一切正常。随后,细心叮嘱他术后需要注意事项,包括饮食。

祁域川对他没有及时赶来,抱有怒火。此时又觉得他啰嗦,便挥手让他出去了。虽说徐今手术处理的很好,祁域笙也没有性命之忧。但对她,他仍旧不能放下成见,就如同对其他女人。

祁茂昌在外面与徐今聊了几句才进来,森叔关上房门。屋内仅剩下他们几人,祁茂昌问他:“胡慧宁你打算如何处理?”

胡慧宁,胡家小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在一次宴会上对祁域川一见钟情,这段时间正铆足了劲追他。

为了在祁域川面前挣表现,今日下午她开车去学校接祁域笙。好一阵说,才让祁域笙上了车。不料,在快要到揽月居的时候。

突然从旁边草丛里跑出来一条流浪狗,吓得她一个右拐,撞上了迎面行驶过来的大货车。副驾驶车头被撞凹进去,钢条弹出来,戳在了祁域笙的小腿。坐在主驾驶的胡慧宁仅是受到了惊吓,外加一点擦伤。

祁域川坐在床边,捏好被角,冷声道:“死。”

森叔给祁茂昌搬来椅子,他拄着拐杖坐下,年轻时的那份锐气被岁月沉淀出宽宏地儒雅:“三十多岁的人了,戾气还是这么重。你还教育阿笙,难道你也想阿笙长大了跟你一样。”

他不想听祁茂昌说教:“那你说怎么办?”

“交给警方。让他们去处理。”

“不行。”

祁茂昌说:“小川,爸爸老了。我就希望你跟阿笙能平平安安的。我们祁家在邺北市本就受人瞩目,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是草木皆兵。即便不是为你自己,为你日后的孩子,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

“我没说我要结婚。”

祁茂昌笑了笑:“你不结婚,阿笙长大了也是要结婚的。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跟他过一辈子?”

祁域川脸色阴沉:“只要阿笙不结婚,我就陪他一辈子。”

祁茂昌回头看着森叔笑出声,调侃儿子:“森叔你听听,这话要是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指不定说些什么话出来。”

因为他不恋爱,不结婚,每次回到家都先找祁域笙,没少被祁茂昌打趣。人家都是恋母恋妻恋女,他是恋弟。

对此,他早就习以为常,淡淡地说:“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阿笙日后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他娶回来就是。我一个人过也可以。”

祁茂昌叹息一声,转而说道:“方才的徐医生就是你元叔的女儿。”

一抹惊讶在他眉宇间稍纵即逝。随即露出嘲讽地笑容,即便他是时程元的女儿,也无法让他待见她。

祁茂昌深知他心底对女人的那份成见,抬起拐杖轻轻打在他肩膀上:“人都是有好有坏的。你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

他出声揶揄:“我不是你,上一次当不够,还两次三次地栽进去,真当自己情圣。”

“你爷爷曾找大师算过,祁家的男人情路都没有顺的。”

祁域川冷冷一笑:“哪里来的坑蒙拐骗的大师,合着阿笙的几十年都让他给安排了。”

这话,溢满了对祁域笙的疼爱。

祁茂昌问他:“你也是祁家男人,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自己?”

他轻抬眼眸,云淡风轻:“爱情这鬼东西就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刚才都说了,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旺。”

祁茂昌又看着站在窗边的杨珏,笑着说:“杨特助,你小心点。要是他哪天憋坏了,把你揍一顿,记得来找我报销医药费。”

杨珏觉得祁茂昌话里有话,但他又不敢挑明了说。跟在祁域川身边这些年,他也觉得祁域川都快顿悟成佛了。

……

下半夜,徐今从休息室醒来,觉得嗓子发干端着水杯去办公室接水。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过,特意拐去病房,想要看一看祁域笙。

她走到病房门口,推了几次门都没有推开。从窗户看进去,祁域川躺在陪护床上睡着,双臂交叠在胸前,一只脚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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