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博同情,元翎硬是挤出了两行眼泪,装作很凄惨的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村长,耆老们,你们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元丫头,你别光顾着哭,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何事,这样我才能帮你啊。”梁明远看着满地残骸,眉头紧锁。

元翎抹去眼角的余泪,轻言轻语道,“王老实带着一帮人闯进我家,诬陷我找人打劫他,抢了他的银两。还肆意逞凶,将我家砸成了这副模样,我们孤儿寡母的,这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活啊?”

说着,元翎哭得更凶了。

得知解释,梁明远束手而立,那气势不怒自威,“王老实,可有此事?”

“村长,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这死丫头惯会装疯卖傻,你别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蒙蔽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两眼昏花罗。”

王老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死丫头太过狡猾。你看看那地上的红烧肉,若不是她找人打劫了我,他们有钱吃红烧肉吗?”

元翎神色变得坚定,理直气壮道,“抓贼要拿赃,你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这事儿就算是闹到县衙,我也是不怕的。”

梁明远沉着道,“是啊,王老实,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

“这……”

“村长,今日趁着您和耆老们都在,你不妨把话撂下,别说是十两银子了,但凡能在我家搜出个几两银子,我就任你们处置。否则,我家今天遭受的损失,就得王老实一一尝还。”

“就你那些破铜烂铁,能值几个钱啊。好,我答应你便是。”

梁明远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元翎,扭头又看了看王老实,见两人没有异议,便让几个村民开始翻箱倒柜。

为表清白,元翎甚至主动掏出了自己的钱袋。

可折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银子。

王老实不甘心道,“她定是拿去买东西了,对,花光了。”

元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和白痴说话就是累。

“王老实,你莫不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吧?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找人打劫了你,可你被人打劫才不过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我又能将银子藏到哪儿去?还有,就算五花肉和青色素缎是我买的,加上我钱袋里的余钱,也不过两钱银子,那剩下那些钱又去哪儿了?我吃进肚子里了吗?”

“……”

王老实被问得哑口无言。

“罢了,不用想了,你这猪脑袋,怕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吧。”元翎转头朝几位长者毕恭毕敬道,“村长,耆老,还是你们给我句公道话吧。”

“这王老实也太不像话了,平时看着多本份温和的一个人啊,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

“就是就是,污蔑了人还这么嚣张,仗着家族作威作福,可真是给王家长脸啊……”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元家也真是可怜,你看看这惨不能睹的屋子……”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抒发着自己的意见。

“大家静一静。”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不由得安静下来,但气氛压抑中带着些许凝重。

梁明远思忖了片刻,脸色严肃道,“王老实,你可知错?”

没搜出证据,王老实自知理亏,脸垂下来,心中既是甘心又满肚子诱惑。

若不是元家臭丫头,那是谁抢了他的银子啊。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认错了。”梁明远朝元翎笑着安抚道,“说到底不过是场误会,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元丫头,我看不如这样,你算算他损坏了你多少东西,让他双倍赔你,就当是给你赔罪,如何?”

听到这话,元翎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可表面却装作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她从地上拾起一块碗的碎片,伤感道,“村长,你别看这碗有个缺口,可它们毕竟陪伴了我多年,有着很深的感情。不常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真是世事无常啊。”

“既然元丫头宽宏大量,既往不咎,那王老实你也得兑现自己的承若,否则,修怪我梁某不留情面。”

元翎敛下双目之中的兴奋,朝王老实比出三根手指,“就算你三钱银子吧。”

“我呸!你怎么不去抢?就你那点破烂玩意儿,也值三钱银子?你当我冤大头啊?”

元翎一脸无辜的眨了眨大眼,“本来二钱银子就够了,但那盘五花肉值翻了倍就值一钱银子吧,你可别不承认……”

“你……”正所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老实气得脸都绿了,“我不是不认,只是我的银子都被人给抢了,哪有钱赔给你啊。”

“没关系,我也不是那种不懂变通之人,这样,你可以拿东西来抵债。”

元翎自是没那么笨。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若不趁着村长、耆老以及一众村民都在,日后要他还债怕是一日拖一日,明日何其多啊。

望着众人像是会吃人的目光,王老实只得服软,“把我家的老母鸡赔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屋中,笑得最大声最开心的,莫过于元清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鸡蛋呢,那滋味,想着口水就直流。

“那鸡是我去你家取,还是你自己亲自送过来呀。”

王老实冷哼一声,“什么意思,还怕我赖账不成?”

嘿嘿!元清露出一口白牙,“谁赖账谁是乌龟王八,王大叔您这么老实,怎么会是乌龟王八呢?我看啊,还是我自个人去取吧,多动动,对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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